这次的任务是七娘这些年跟着边澈以来第一次犯错,边澈生了很大的气,也不知道是因为寒江阁识破了他们的计划而从中作梗,还是因为七娘帮助敌人逃脱,或者两者皆有。雷戴在马车上被人掉了包,安然无恙地回了府,耶律鑫也没能刺杀成功,仅仅因为寒江阁事先告知了雷戴千机楼会在什么时候下手。寒江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这大概也是边澈人生中第一次亲自经历的失败吧。

    七娘从九张机领了罚回来,已经是丢了半条小命,一些人看着她颤巍巍地走在路上,知道七娘这次是因为什么而受罚,都冷眼相看,杀手,是不值得同情的。人情冷暖,七娘早已看淡,她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便远远地看到叶十一一步一扭地朝她走了过来。穿着性感,身材曼妙,脸蛋姣好,这是七娘对叶十一的全部印象,她和十一平时几乎无任何来往,碰面也只是点个头,不知道为何今日十一会来找她。

    十一看七娘脸色惨白,走路踉跄,秀眉一拧急忙上前去扶,聊表关切地问:“七娘你没事吧?”

    七娘摇头说没事。十一扶着她回了房间,嘴里说着:“我说七娘你这次怎么犯这样的错,楼主平时最重用你了,你这次可是彻底惹恼他了,也怨不得他罚你。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你要这样帮他?”

    十一一边说,一边帮七娘脱去带血的衣服,脱到里面的时候,那衣服已经碎裂不堪,碎布都嵌进了皮肉里,十一看得胆战心惊,也难为七娘还能逞强。里面的衣服烂的没法整件脱下来,一撕便又牵到伤口冒出血来,七娘嘴唇发白,却也强忍着不说疼。

    “你不愿意说就罢了,我是替叶九问的,叶九现在正跟楼主去查寒江阁的事呢,没机会看你。”十一又从七娘背后撕下一块碎布,七娘“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十一皱着眉头道:“哎呀哎呀,你这伤,估计一个月都难好,你背上怎么那么多伤痕啊?”

    “都是以前的伤了。”七娘用手遮住前胸,并不想多言,年少的记忆如同噩梦般令她难忘。

    十一也不追问,用手抹了药大块地涂抹在七娘背上,然后帮她绑好绷带,嘴里嘟哝道:“我这也没什么好的药,只有止痛的,什么时候愈合就看你了。”

    七娘觉得背后凉凉的,火辣辣的疼痛也缓解不少,便感激地笑笑,“没关系,谢谢你十一,替我转告叶九,让他不用担心我。”

    十一别有深意地柔柔一笑,笑容十分娇媚,“你跟叶九的关系真好,不过如果七娘你还想继续得楼主重用,最好不要和叶九走的太近。”

    七娘不解:“此话何意?”

    十一深深盯了她半晌,摆摆手,“没什么意思,当我没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七娘目送叶十一离开后,才挪到桌子前,拿出纸笔,写了几句话,搓成一卷绑在信鸽腿上,然后将鸽子放飞了出去。七娘送信的人,是身在千机楼分舵的叶小十六,她现在行动不便,只能求助于十六帮她调查下耶律鑫身边那个男人的情况了。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个男人是……一想到将近十年的苦寻和期盼可能即将到头,七娘再坚忍也不禁眼泛泪光。

    苗子安,与她有着血脉联系的胞弟。七娘活下去的意义,全部寄托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杀手无情,这是七娘在红莲堡听到过无数遍的话,身为杀手,是不该被世间任何感情所牵绊的,一旦心有挂念,则会被情所困,死无葬身之地。这些年来,七娘一直牢记于心,但是唯有这血脉亲情,她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她默默寻找胞弟一事,以及她的名字,从未跟人提起。

    一个人默默承担,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分舵三天便传来了消息,七娘火急火燎地打开十六的信,看完后她满含期待的心又一次落空了。耶律琊,原名高琊,生父为西域人,其母不详,10岁随父来中原,在中原生活近三年,师从武痴白丰田,生父亡故后由耶律鑫收为义子,改姓耶律,是耶律鑫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之后写着什么对七娘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七娘抓着那封信垂下手,目光仿徨地望着窗外。窗外一对姐弟正在为一件小事斗嘴,吵得甚是激烈,差点动手打起来,但七娘却十分羡慕,她第一次对上天的不公而产生怨愤。

    翠竹幽谷,是京城郊外远离市井的僻静竹林,有人说武痴白丰田就住在这里。七娘还是忍不住来了。虽然小十六信上已经告诉了她耶律琊的身世,但是七娘仍然对自己的直觉抱有一丝希望。她找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她和耶律琊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耶律琊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也要亲自去证实。

    顺着小径来到一间竹木小屋,七娘在篱笆外朝里探望,只见里面院子里卧着一只大狗,正慵懒地晒着太阳,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它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七娘,也不乱叫。

    “请问白老前辈在吗?”七娘朝里问道。

    “白老这几天都不在,你请回吧。”一个稚嫩的童音回答道,接着,就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破烂却很干净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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