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刘钱把头都磕破了,自是痛疼无,可现在他顾不这个。



    倒是弘治皇帝只是淡然地一挥手,却是若有所思起来。



    他的脑海里依旧浮现着方才所见的一幕,想到那商贾,竟是死死抱着方继藩的大腿,死不松开的要方继藩将乌木卖给他,实是匪夷所思,可这毕竟是商贾之间的事,他还不至太感兴趣,更令他在意的是……



    他猛地又想到了那改土归流,眼眸抬起来,却是看向在一旁待着的朱厚照,和颜悦色的道:“厚照。”



    “儿臣在。”朱厚照出宫游玩的兴奋劲还没过去,面还带着激动的红晕,兴冲冲的应和。



    弘治皇帝带着几许慈爱地看了朱厚照一眼,才道:“朕也听你说一说,若是皇儿参加了校阅,朕给你出题,何以定西南,你如何答?”



    朱厚照顿时精神百倍,兴奋不已,他毫不犹豫的道:“父皇,西南的土司,不过是一群小贼而已,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父皇给儿臣十万精兵,儿臣发兵三路进剿,管他们服气不服气,儿臣先取了十几个土司头颅,谁敢不服?这三路兵马,儿臣也早已想过了,一队自古道出击,一道命云南黔国公府沐……”



    朱厚照自小好枪棒,喜欢烈酒和骏马,向往沙场的事,今日父皇考校他,他自然流露出了自己心的想法,满心希望得到父皇的欣赏。



    可朱厚照才说到了一半,弘治皇帝顿时露出了萧索之色,竟是喃喃道:“别人家的孩子,怎么……”



    是啊,南和伯宠溺自己的儿子,那孩子固然是个混账,看着不像好东西;而朕也有一个儿子,嗯……总还算是听话,可人家胸有成竹,再混账,却能一语道出西南问题的关键所在,而朕的孩子,明明每日都读书,还算聪明,可偏偏……



    孩子不但不能宠溺,而且若是天份不够,还得笨鸟先飞,要格外的严加管教才是啊。



    弘治皇帝感慨万千,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朱厚照只听到了别人家的孩子几个字,再见父皇目光如电,突然又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了。



    他结结巴巴起来,不等他继续道出他尾大的构想,弘治皇帝已是冷哼一声,厉声痛斥道:“别人不读书,你却读书,何以读书者,尚不如不学无术之辈?朕为了你,操了多少心,为了你,请了多少名师,你的书,读到了哪里去?你是朕的儿子,将来要克继大统,承继祖宗基业,每日只知道枪棒、刀兵……太祖高皇帝靠马得来的天下,难道你为人子孙,却还妄图靠马来治天下吗?你少来一副委屈的样子,从前你每次卖乖讨巧,朕都容你,可今日开始,却绝不准你这样胡闹下去了,那改土归流的章,罚你抄写一百遍,少了一个字,朕决不饶你,即便是你母后来求情,朕也绝不再留情!”



    朱厚照懵逼了。



    这是招谁惹谁了,看着父皇疾言厉色的样子,莫非……这是别人家的爹?



    不过听到让他抄写‘改土归流’,朱厚照算是明白了,忍不住磨牙,方继藩坑我啊。



    弘治皇帝余怒未消,却又冷静下来,他气定神闲,徐徐地将目光落在了案头的一堆试卷,方继藩那改土归流的章尚在,沉吟良久,弘治皇帝提了朱笔,似乎他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这朱笔落在了试卷,在卷尾处画了一个红圈。



    随后,将笔有板有眼的落回那象牙牛角笔筒,方才长舒了口气。



    ………………



    方继藩被那王金元死乞白赖的拖着去签了契约,才带着邓健打道回府。



    今日心情格外的爽朗,乌木的事有了着落,这令方继藩对未来有了信心。



    那沉船的乌木,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脑所记忆的事,在未来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历史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偏差,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宝藏啊,通州发生了什么事,京里在此后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杭州或是南京有什么变化,那一篇篇在一世自己所熟读的府志、县志里,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发财了。



    方继藩得意起来,倒是那邓健,却是愁眉不展,此刻的他胆战心惊,他见了皇帝,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也听不明白方继藩和天子说了什么,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看到的是天子对方继藩怒容满面,这令他心有余悸。



    陛下,不会因为少爷的胡闹而怪罪吧。



    此时,倒是方继藩想起什么了,道:“小邓邓。”



    邓健忙道:“小的在。”



    “方才在外头的事……”



    “小的明白。”邓健很善解人意的点头。



    方继藩反而不明白了:“你明白什么?”



    邓健体贴的道:“伯爷若是知道少爷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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