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诸位工部老爷们都呆住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有人忍不住站出来,捏着胡子,冷言冷语的道:“这里是工部,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无论你与席大人有什么私怨,也不能在这里喧哗!”

    这时候,在柳乘风的身后,已经有许多人涌了进来。

    花厅里的官员们才发觉,事情已经不是这么简单,人家是有备而来,而且连人手都带齐了。

    那为柳乘风引路的坐堂校尉朝着一个官员指了指,对柳乘风道:“大人,这人就是席侍郎……”

    叫张乐的坐堂校尉,本来是想直呼席敏的大名,可还是临时改了口。

    张乐所指的席敏,穿着绯红色的官袍,柳乘风这些人冲进来,席敏并没有吭声,仍是坐在椅上观察。

    当听到柳乘风指名道姓的要找自己,他不由愣了一下,看柳乘风的样子,其实不少人已经猜测出了柳乘风的身份,对柳乘风,席敏的印象极坏,上一次,那个王司吏席敏就是成心要收拾的,你不是锦衣卫吗?不是廉州侯吗?今曰打了你的狗也就打了,你又能奈我何?不要以为攀上了皇帝,攀上了太子就可以旁若无人,这大明朝,还真不是皇上和太子就能一言九鼎。

    当柳乘风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寻到自己的时候。

    席敏其实并不害怕,而是感觉有些可笑,他总算是沉不住气了,多半是为了那王司吏的事,这时候柳乘风带着人找上门来,对席敏只有好处,不会有什么坏处,席敏反而对柳乘风上门有些期待了,这柳乘风居然敢带人闹到工部,今曰看他如何收场。

    这时候,柳乘风慢吞吞的走近来席敏,慢悠悠的道:“你就是席敏?”

    席敏大半辈子,也没有人直呼他的大名,要嘛是以官职相称,要嘛是呼为老爷,面对柳乘风这毫不客气的话,席敏反而定住了神,他心里深信,站在他面前只是个莽夫而已,一介草莽,又有何惧,这儿可是天子脚下,是大明的衙门。他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捋须道:“本官就是,你便是廉州侯?廉州侯来寻本官,所为何事?不过有言在先,今曰廉州侯带人闯入工部,无论是何理由,本官身为工部侍郎,届时也要和你算一算。”

    席敏的口吻,前半句还算客气,这是要表现他的气度,可是后半句,威胁之意也很明显,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乘风只是对席敏笑了笑,席敏原以为柳乘风会说些什么,谁知这时候,柳乘风居然抬起了腿。

    随即,一脚迎面踹过来。

    几乎所有的同僚都发出一声惊呼。

    席敏也吓了一跳,只可惜突然坐在椅上,无处可避。

    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踹在了席敏的心窝上,一股闷痛传出来,席敏毕竟年纪不轻,开始剧烈的咳嗽。

    可这只是开始,这一脚,已经将席敏连人带椅的翻到,这一声剧烈的咳嗽还没有结束,咚的一声,席敏便狼狈的跌在了地上,浑身的骨骼都传出一股酸痛……摔倒在地的席敏已经狼狈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柳乘风敢带人来工部闹事倒也罢了,居然还敢带着人在这里行凶,此时斯文扫地,也顾不了什么,席敏不由大叫:“柳乘风,你要作反吗?本官工部侍郎,朝廷三品大员,你这贼厮……”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连气都喘不上了。

    其余的几个工部官员见状,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起先看到了柳乘风的嚣张,可是想不到竟嚣张到这个地步,有人不禁大喝:“来人,来人……”也有人眯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在瞧着好戏,更有一些着了慌的,不禁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后躲。

    柳乘风已经大步走过去,一言不发,直接扯住了席敏微散的长发,随即将这席敏揪起来,冷声笑道:“请席大人移步出了这花厅,本侯有些事要请教。”

    柳乘风一扯头发,便有钻心的痛感传遍席敏全身,席敏为了减轻痛感,只好顺着柳乘风手拉扯的方向走,整个人像是提起的小鸡,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又想维持几分体面,可是偏偏,到了这个份上,斯文早就扫地了。

    柳乘风将席敏扯出花厅,这外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这是后衙的一处小园子,正中是天井,正前是影壁,地势较为开阔,除了学生军的军卒,几乎所有的工部差役似乎都跑了个一干二净,让这些差役吓唬吓唬人可以,一遇到这样的阵仗,谁敢出头。

    到了空地上,柳乘风扯着席敏的头面向了影壁,冷冷一笑,道:“席大人,看到前方的影壁了吗?”

    所谓影壁,类似于后世挡在房前的一堵墙,作为驱邪和装饰的用途,这工部后衙的影壁,倒是并不奢华,只是一堵白墙。

    席敏咬着牙不说话。

    柳乘风扯住席敏头发的手不由加重了劲头,再问一遍:“我再问你,看到前方的影壁了吗?”

    席敏痛的龇牙咧嘴,终于吃不住痛了,连忙道:“看……看到了……”

    柳乘风冷笑,道:“看到了就好,今曰,便是请席大人来,让咱们学生军的将士们开开眼界,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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