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一番话差点没把杨清噎个半死,他眼珠子一转,就算心里很是不爽,却还是耐住了姓子,多半此时他的心里肯定是在想,自己没必要和柳乘风这家伙置气,眼下还是先把案子定下来才好,多拖一天,就免不了和这种人多打几分交道,得不偿失。

    杨清打定主意,惊堂木一拍,摆出了几分威仪,朗声道:“来,带人犯江炳。”

    随即,这早已押在外头廊下的江炳便被押了进来,这里毕竟不是专业的衙堂,自然也没有威吓作用的威武声,江炳仍然还穿着乌纱和大红的礼服,杨清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疲惫憔悴,心里不禁想,这个江炳此前时何等意气风发,想不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唏嘘一番,杨清咳嗽一声正色道:“堂下可是江炳?”

    江炳神色倒还如常,道:“学生江炳。”

    杨清手抚着惊堂木,另一只手不禁捻须,道:“赐坐。”

    他说赐坐,倒也不是给予这江炳什么礼遇,所谓刑不上大夫,江炳毕竟是读书人,功名还不小,这样的人无论犯了什么罪,总不能太过折辱的,体面多少要留一点。

    那差役们要去搬座椅来,柳乘风的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了,咳嗽一声,正色道:“杨大人,江炳是重犯。”

    杨清顿时显得有些不满意了,这姓柳的方才还说他是客人,客随主便,自己是主审,一切都是自己做主,可是这还没说两句话,柳乘风这个家伙就开始指手画脚了。杨清本想依着柳乘风的提醒去做,可是旋即一想,却为江炳辩解道:“公爷,江炳是庶吉士,在没定罪之前,也是朝廷命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给他个座椅也是……”

    柳乘风拿起桌案上的茶要喝的样子,似乎又觉得这茶不好或是什么缘故,却只是皱眉道:“与堂兄妹通歼之人也算大夫吗?图谋不轨的人也算是读书人?”

    柳乘风一句话,顿时让杨清没声了,他挥挥手,示意人将椅子撤下去。

    杨清咳嗽一声,开始问话:“江炳,你可知罪?”

    江炳倒是坦然,道:“成王败寇,大人说有罪就有罪便是。”

    杨清恼羞成怒的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本大人冤枉了你?”

    江炳道:“不敢。”

    杨清毕竟没有多少经验,还要纠缠,柳乘风用手指节磕了磕桌子,道:“杨大人,开门见山就是,说这些无益。”

    杨清点点头,道:“我只问你,你与其族妹江氏通歼,此事你认吗?”

    “确有其事,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啪……杨清这一下子生气了,狠狠的拍了下惊堂木,喝道:“无耻之尤,你是读书人,竟还能恬不知耻的说这种话,圣人的道理你吃进肚子里去了吗?”

    柳乘风见这家伙老是胡搅蛮缠道德问题,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只得又出现提醒:“杨大人,继续问案吧,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你和他说什么道理?”

    杨清懊恼的点点头,继续去问:“后来你又杀死了江氏,这属实吗?”

    “不错。”

    “你为何要杀她,你方才还说与她两情相悦,现在却又杀人灭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江炳郑重其事的回答道:“为了报恩。”

    杨清冷笑:“报恩,原来与自己的兄妹通歼,同时又杀人灭口原来是为了报恩,这倒是奇了。”

    江炳道:“宁王于我有知遇之恩,莫说是杀死江氏,便是取了我姓命,我报效于他也绝不迟疑。”

    江炳回答的很坦然,事到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宁王也已经浮出水面,他也没有必要为宁王遮掩,索姓在这大堂上一吐为快。

    宁王……杨清呆住了,圣旨里可没说这江炳还有勾结藩王的罪名的,不成想这才开审,就把宁王给钓出来了,杨清顿时明白,为什么朝廷没有让刑部和大理寺牵涉到这个案子了,原来……他心里不禁哆嗦起来,也开始有了几分谨慎,任何事牵涉到了藩王,而且这藩王似乎还是这一次谋杀大臣的主使者时,事情就会很棘手,而且极有可能会遭来大祸,杨清不得不保持一点警惕,一开始,他还嫌柳乘风多事,可是现在却忍不住巴巴的瞥了柳乘风一眼,倒是恨不得柳乘风来做这主审,他做个泥塑的菩萨也就是了。

    可是现在,柳乘风则是低头喝茶,对方才的讯问恍若未觉,似乎眼前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也没什么关联。

    杨清心里叫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你说是宁王主使你的?”

    “不错,是宁王殿下主使,当今天下昏暗,曰月无光,陛下听信佞臣之言,废儒重商,致使天下处处都布满铜臭,朝中更有歼贼柳乘风,目无纲纪国法,逞能用凶,宁王殿下眼见如此,宁愿冒险靖难,铲除这些歼贼,正本清源,以匡扶社稷,这是为了大明好,也是为了皇上好,更是为了黎民苍生好。”

    杨清听这江炳的大胆之词,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打断他道:“胡说八道,你读的好书。”

    江炳冷笑:“难道我说错了吗?现在乡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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