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坐在厅里等了片刻,眼下对他最重要的是将那管事邓登叫来,只要把茶水的来源说清楚,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管事的还没有被人押来,柳乘风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府里虽然说不小,可是叫个人却不可能耽误这么久。他正要过问,随后一个校尉踉跄的进来,道:“大……大人……又出事了。”

    柳乘风长身而起,问道:“出了什么事?”

    校尉擦了擦额上的汗,道:“管事邓登中毒而死,已经死透了,临死之前,还说……还说夫人……夫人好毒……”

    夫人好毒……柳乘风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冷冽,随即他道:“前面带路,领我去看看。”

    由着校尉的指引,柳乘风到了毛府的柴房,在这里已经被十几个校尉封锁,柳乘风步入柴房,便看到邓登。

    邓登是个五旬上下的老头,双鬓斑白,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冰这凉了,直躺在地头歪在一边,从他的耳鼻之中,黑血溢了出来。

    蹲在这邓登边上的仵作见了柳乘风进来,连忙乖巧的退到一边,低着头道:“大人,和那毛大人一样,这邓登也是被人下了毒药毒死的,小人查了查,他们应当中的是砒霜毒。小人查了一下,发现邓登的胃中还残留着不少食物,想必这些食物事先有人下毒。”

    柳乘风点了点头,又招来一个校尉问道:“他被关押进来的时候,可有人探视过吗?”

    校尉道:“夫人曾经来过。”

    “毛夫人王氏吗?”

    “是。来的时候还提了食盒,说要探视邓登。”

    柳乘风眼睛眯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梳理清楚了,茶水是邓登送去的,毒死了靖州侯毛同之后,随即这邓登又被人毒死,而唯一接触过毛同的人只有毛夫人王氏。这个王氏分明是先命邓登毒杀毛同,随后又杀邓登灭口。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王氏毕竟是毛同的妻子,毒杀自己的亲夫,对她有什么好处?

    柳乘风不由道:“来人,去叫那毛武。”

    既是谋杀亲夫,那么就一定有动机,要找到这个动机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了解毛同与王氏之间的夫妻关系,毛武这个人是毛同心腹中的心腹,这个人一定了解内情。

    毛武被几个校尉寻了来,他踟躇的进了这柴房,看到了邓登的尸首,整张脸都吓得惨白,身体竟有些不太听使唤在微微的颤抖,他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朝柳乘风行了个礼,道:“小人见过大人。”

    柳乘风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王氏平时和靖州侯相处如何不?”

    毛武连忙拜倒,道:“夫人和侯爷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关系是极好的。”

    柳乘风冷笑:“是吗?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这个案子八成就是王氏做的,人也是王氏杀得,你说靖州侯和王氏相濡以沫,为何这王氏要杀靖州侯?你这恶奴,到现在还想隐瞒吗?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今曰便叫人拿了你,便说你弑主,你自己掂量着吧。”

    毛武更是吓得浑身颤栗,连忙道:“小人冤枉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夫人确实和侯爷相敬如宾,小人若是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话说到这份上,柳乘风便是想不信也不成了,说来也是奇怪,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居然妻子会杀死自己的丈夫,柳乘风绝不相信,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柳乘风森然冷笑,慢悠悠的道:“是吗?你说的话我信,可是我只问你,夫人和侯爷有没有什么冲突?我也给你一句实话,堂堂一个侯爷死了,不明不白,朝廷现在急着要凶手,若是锦衣卫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拿你去做替罪羊了,你也是跟着靖州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想必不说你也能明白!”

    柳乘风连喝带吓,一下子把毛武吓得目瞪口呆,连忙喊冤,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咬咬牙,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大人,小人对我家主母绝不敢有什么二心,可是话说回来,现在侯爷死了,有些事小人也不敢相瞒,小人确实知道一些内情,只是……只是……”

    柳乘风听出毛武的弦外之音:“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出来,我自然不会教你为难,这件事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以让你远走他乡,再不会卷入这京师的是非之中。”

    柳乘风此时心底也不禁有了几分激动,假若这个毛同和宁王有关吗?身为毛同最信任的心腹,毛武会不会知道内情,若是知道,那么不但毛同的案子有了过分了解,宁王的那个案子只怕也能水落石出。

    毛武感激的道:“谢大人。那么小人就说了。靖州侯在山海关总兵任上,犯下了事。所以这一次特意称病回京,就是想把这个窟窿堵上。”

    “犯了事?什么事?”

    毛武道:“这几年,朝廷给边镇那边的军饷曰渐提高,除此之外,还特意拨给了一批火铳,让九边各自组建神机营,大人想必也知道,火铳的造价极高,而在当时,外番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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