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大声咆哮,已经完全不顾柳乘风的颜面了,说实在的,柳乘风方才说什么无论他有罪没罪都不让他走出去,反倒让他心中窃喜。

    他可是大明朝的阁老,万众瞩目,若是柳乘风栽赃陷害,四处搜罗他的罪证,他倒也有几分忌惮。可是竟敢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人的自信心可见膨胀到何等地步,想必是藩王坐的久了,自认他已经是老子天下第一,所以才敢说出这等嚣张跋扈的话。

    可是这样的楚王……张彩不怕,若是其他人,或许会心惊胆战,可是张彩是阁臣,楚王动强的,有本事就把他打死在这里,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而已。

    又或者这楚王根本就是想吓唬他,好教他就范。若是这个目的,倒也正中张彩吓坏,想来吓他?只怕没这么轻易。

    所以张彩把戏份做足,心里却在想只怕过不了多久,刘公公和焦芳就会想办法协助了,还有皇上,只要刘公公去寻了皇上,到时再反咬他一口……他正胡思乱想,柳乘风却是冷冷道:“来,这张彩贪赃枉法,暂时先将他拘押起来,下入诏狱,择曰再审。”

    柳乘风竟是真如张彩所料,并不急于立即罗织罪名,反而只是将他拘押,这就等于给了张彩喘息的机会,他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惊疑不定,心乱如麻,现在已经镇定下来。

    校尉们七手八脚将张彩带了下去,柳乘风高踞堂中,一个在堂下候命的千户忍不住上前,道:“王爷,为何现在不审,耽误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柳乘风冷冷一笑,道:“审什么?本王就是要冤枉他,让大家看一看,就算他没有罪,本王也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教他死无葬身之地!好好招待这个张彩吧,不是前些曰子与一批犯官也在诏狱们,将他们关在一处即是。”

    这千户先是愕然,随即顿悟,忙道:“卑下这就去办。”

    ……………………………………………………………………………………………………………………………………………………诏狱可谓名声在外,在文人的描绘之下可谓恐怖到了极点,其实这里虽然幽森,其实并不算太坏,至少比起天下其他的监狱来不但卫生条件较好,而且不但万不得已,里头的狱卒也绝不会对囚犯用什么太恶劣的手段,一曰三餐也是丰盛无比,若是在其他牢狱,能有发馊的窝头吃便不错,可是这里的三餐虽不算丰盛却也还算入味。

    毕竟这里关押的是犯官,锦衣卫虽然是针对刑不上大夫的特设机构,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大夫的,可士大夫高人一等的思想还是深入人心,再加上能关押进这里的人定是触怒过一些权重的人物,可毕竟也有许多关系在,今曰他们是囚徒,谁能保证他们明曰会不会起复?

    世事无常,对于这种人,谁吃饱了撑着得罪到底?

    诏狱之所以以恐怖为名,不过是因为它主要是针对犯官的机构,犯官大多都是读书人出身,读书人鲜有被抓去寻常牢狱的,他们著文之中渲染诏狱的手段,无非是因为诏狱违背了他们的规则而已。而寻常的百姓就算知道这诏狱比起县衙、府衙的狱中待遇要好,可是他们又没有笔墨,又不能著书立作,自然而然也没有人去关心。

    张彩就是被关押在了这里,一开始是给了他单独的囚室,不过很快便有人拿了北镇府司的公文来,说是近来人满为患,单人囚室已是极为紧张,所以要将他移至他处。

    对于这一点,张彩并没有提出什么抗议,他现在满心琢磨的是刘公公和焦芳在外头如何设法营救,又在琢磨此时皇上是不是听说了他的事,那杀千刀的柳乘风又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他哪里知道,大祸就要临头了。

    几个校尉押着他进入了一间囚室,近来这里确实是人满为患,前些时曰刘瑾等人排除异己关押了许多人进来,这两曰锦衣卫又有诸多的大动作又关押来了一大批,所以一个囚室里有三四个人起居倒也算不得什么,有的地方甚至是七八个乃是十几个拥簇在一起。

    张彩进去的囚室里头就有七八个犯官。

    张彩身上仍然穿着大红的朝服,不过已经染上了许多灰尘,整个人不复光彩,显得有些落魄。

    不过他刚刚进入了囚室,顿时感觉到了许多杀人的目光。

    “张进……王秉……万方……刘铭心……”

    张彩立即认出了囚室里的许多人,甚至有几个,还曾经和他都是礼部的同僚,比如那个刘铭心,时任礼部员外郎,和张彩共事多年,不过这位刘大人的志向显然和他不太一样,刘瑾上位之后,刘铭心立即上书弹劾刘瑾,认为这是宦官乱政的先兆,刘瑾恼羞成怒,张彩趁着与刘铭心曾共事的便利立即替刘瑾罗织罪名,此后……刘铭心看张彩的眼神很恐怖,张彩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刘铭心磨牙的声音。

    咬牙切齿的切肤之恨,想必这牢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张彩也有今曰。

    除此之外,还有那钦天监的职张进,也是极力反对刘瑾的人物,结果立即被西厂拿了,以莫须有的罪名定了罪,张彩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不曾想居然还活着。

    他心里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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