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可苦了你了。了李中易,眼泪就下来了,她实在忍不住刻骨的思念,硬是把李中易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娘亲不图你升官发财,光耀门庭,只盼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替李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薛夫人絮絮叨叨的和李中易,说了很多的体己话,仿佛要把上辈子,外加这辈子的话,一次性说完一般,没完没了。

    上辈子,李中易的妈妈是个生物学领域的专家,根本没时间陪他多说话。

    原本不喜欢人呱噪的李中易,对于薛夫人的唠叨,居然很享受。他笑眯眯的满嘴跑火车,把沿途各地的见闻,添油加醋的讲给亲娘听。

    母子俩并肩坐在一块,天南地北,东扯西拉,张家长,李家短,扯谈了足有两个多时辰。

    跛着两腿的瓶儿,一直守在他们的身旁。见室内的气氛,不仅融洽,而且很温馨,瓶儿的鼻头不由一酸,她的娘亲很早就殁了。

    一起吃过晚饭后,李中易又陪着亲娘在花园里散了好一会儿步。

    回程的时候,薛夫人忽然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对李中易说:“珍哥儿,将来即使新媳妇儿娶进了门,你也别委屈了瓶儿。那丫头不仅忠心,还有主见,心眼也活,镇得住后宅。”

    李中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显然,薛夫人知道了下午的情事,晓得他已经连皮带肉的把瓶儿给吞下了肚内,这是要替瓶儿撑腰呢。

    “阿娘,您就放心好了,瓶儿是孩儿的第一个女人,一定会倍加珍惜。”李中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以瓶儿那种淡定装逼,从不吃亏的性格,将来大妇进了门,天知道李家的后宅之内,会被搅起多少风云?

    “唉,我也是这么说说罢了,你们爷儿们的事,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多问。”薛夫人还在做姨娘的时候,就一直不是爱争权夺利的个性。

    尽管以前经常让曹氏欺负到头上,薛姨娘却一直安之若素,不争风头。

    李中易送薛夫人回去歇息之后,领着一瘸一拐的瓶儿回到卧房。

    明亮的烛光下边,李中易打开今天带回来的一只百宝箱,随手拈起一支镶金的翠玉簪,轻轻地插在瓶儿的头上。

    “真好看。”瓶儿冲着铜镜搔首弄姿,喜不自禁。

    李中易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瓶儿,经过雨露的滋润之后,眼前的小娘子既有少女的青涩,又藏了几丝新妇的媚艳,秋波流转间,隐现勾人心魄的春意。

    经过仔细挑选,李中易又从百宝箱找出一对翠玉镯,捉住瓶儿的藕臂,套在她的嫩白手腕之上。

    除了金项链、玉耳环和金戒指之外,李中易特意找出在河池请金匠专门打造的一对精巧的金足链,替瓶儿戴到了纤纤玉足之上。

    不顾瓶儿那欲滴的娇羞,李中易硬是将她剥成一只小白羊,亲手将一条缀着一只翠玉兔的纯金细链,系到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李中易将瓶儿搂在身上,笑嘻嘻地说:“小娘子争宠之道,最精妙之处,莫过于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入得洞房。”

    得,药膏全白抹了,李中易又狠狠地吃了瓶儿好几回。

    四更时分,李中易被瓶儿叫醒的时候,却发觉自家的这个小娘子,不仅没有半分黑眼圈的迹象,反而带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焕发。

    吃罢早饭,在瓶儿的伺候下,李中易第一次罩上大红的官袍,脚上穿着黑色的朝靴,十一銙的金腰带上,并排挂着两只绣金的鱼袋,里面分别装着金鱼符和交鱼符。

    因为,李中易是殿中省的三位长官之一,实为内朝官,办公地点就在宫内。

    除了五品以上的高官才有资格佩戴的金鱼符之外,背面印有殿中少监李某字样的交鱼符,李中易也必须戴上。

    登车的时候,一股凛冽的寒风迎面袭来,李中易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

    好在瓶儿提前做的貂皮大氅,十分管用,李中易倒没觉得特别的寒冷。

    按照蜀国的规制,五品以上的高官,又叫常参官,除非提前请假,必须参加每日举行的朝参。

    李中易进宫之后,碰巧遇见也来上朝的孟仁毅,当着外人的面,李中易装模作样的见了礼。

    孟仁毅打量了一下手拿象笏的李中易,笑眯眯地说:“除了王书僮之外,你应该算是本朝最年轻的四品重臣吧?”

    李中易微微一笑,所谓的王书僮,就是曾经在书房里给孟昶伺候笔墨的王昭远。

    李太后曾经当着众人的面,斥骂王昭远是个无赖。可是,孟昶却觉得王昭远是个知兵的奇才,短短几年的工夫,就抬举他当上了知枢密院事。

    这一次柴荣伐蜀,王昭远亲自镇守的凤州,只守了区区八天,就被张永德攻破。

    不仅如此,王昭远在败回河池的路上,又中了赵匡胤的埋伏,手下的兵将十不存一。

    可是,就算是惨败到如此的境地,孟昶不仅没有责罚,反而加封王昭远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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