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见了李中易,便一连声的长吁短叹,却迟迟不开口说明来意。*>

    李中易暗暗好笑,上一世他能够爬到厅局级的领导岗位上去,绝对不可能缺了耐心。

    如今,李中易更是权势熏天,响当当的政事堂相公,岂能失了身份?

    早在李中易还是参知政事的时候,杨炯便与他打过很多次交道,知道眼前这位李相公若想装傻充楞,绝对可以枯坐好几个时辰,而不吐半个字。

    杨炯原本也没打算和李中易比耐心,那绝对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蠢事,他饮下半盏茶后,轻咳一声,拱着手说:“下官恭贺李相公为朝廷立下盖世奇功,实在是天佑我大周。”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在他的印象里,杨炯是个十分自傲的家伙,向来不屑于溜须拍马。

    由于杨炯是范质的心腹,又一直掌管着政事堂内的庶务,只有别人拍他马屁的时候,他却可以傲然不求于任何人。

    术业有专攻,此话丝毫不假,杨炯违心拍的马屁,显然无法让李中易受用。

    李中易盯着手里的茶盏,仿佛杨炯是空气一般,整个的被无视了。

    杨炯担负着拯救魏王父子的重任,自然不可能学李中易的装傻,他酝酿了好一番,这才拱手说:“不瞒李相公,耶律休哥开出了比上次更加苛刻的条件,钱一千万贯,绢帛一百万匹……”

    李中易一听此话,当即笑了,杨炯既不了解耶律休哥的心态,更不清楚他李某人的想法,这显然是在忽悠呢。

    如果李中易所料不错的话,耶律休哥应该会拒绝谈判才对,而不是开出如此离谱的条件。

    道理很简单,只有故意装作不想谈,才有可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拿到更高的勒索价码。

    问题是,杨炯并不知道,有多少草原上的族长或是长老,已经落到了李中易的手上。

    如今的李中易其实已经没必要太在意魏王父子的死活,哪怕谈判最终彻底破裂,只要朝廷没有彻底解决李家军的把握,李中易以及老李家都是安全的。

    杨炯的出面,其实是代表了范质的出手,表面看上去给李中易施加了很大的谈判压力,实际上却让李中易留下了极大的推托余地。

    客观的说,经历过长达近百年的战乱之后,大周朝也不过安定了十年而已,无论税赋、地里的出产还是人口,也远未达到北宋仁宗时的盛况。

    岁币一千万贯,这是一个大周朝绝对承受不起的数目,更别说绢帛一百万匹。

    李中易一听这个条件,就知道耶律休哥没有谈判的诚意,别说魏王父子仅仅是柴家的外戚而已,就算是小皇帝的亲祖父,也不可能如此的值钱。

    杨炯身为提点五房公事堂后官,又是范质身边的心腹,对于大周的家底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所以,杨炯叹了口气说:“此事只怕有得磨了。不过,所幸李相公连战连捷,又拿下了榆关,随时随地都可以提兵进逼幽州。”

    李中易微微一笑,杨炯虽然不通军事,倒也不是纯粹的军事盲,猜出他执意要驻守榆关的目的,并不算稀奇。

    打仗除了打的是钱粮之外,更打的是战略和战术,其中尤以战略最为要紧。

    李中易锁死了榆关之后,也就在无形之中,掐断了契丹国对东北地区的有效控制力。

    不仅如此,也使东北地区的草原各部,失去了最近的南下通路,让契丹国首尾不能兼顾,不得不说是一记狠招。

    更重要的是,以李家军目前彻底完成了骡马化的现状,西出榆关进击幽州,不过区区四天的时间而已。

    唐代以前,草原各部往往是在遭遇到了天灾之后,生存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才倾巢南下,抢劫汉人的人口和物资以便顺利渡过灾荒。

    契丹国立国之后,由于得了燕云十六州,仅仅地里的出产,就足够养活整个契丹族,南下抢劫的动力相比此前,倒是弱了许多。

    异常可怕的是,榆关掌握在了李中易之手,幽州以东至榆关以西的大片肥沃良田,已经不太可能进行正常的种植生产活动,除非契丹国派出足够多的兵力,囤于榆关之下。

    问题是,这个足够多很可能是个无底洞,因为,大周随时随地可以从海上增援榆关,或是沿着白沟西逼幽州。

    正因为李中易捏住榆关这个咽喉要地,可谓是打到了契丹国的命门上,所以,契丹人为了毫无阻碍的继续南下抢劫,也必定会倾巢来攻。

    问题是,南方的汉人原本就擅长于筑城和守城,契丹人扬短避长,究竟要拿出多少万条人命来填这个无底洞呢,这的确是令人无比头疼的要命问题。

    也许是杨炯的这个马屁拍得颇有些诚意,李中易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原本契丹国拥有马上优势,因着榆关这个大bug的存在,其战略性优势倒被抵消掉了很大的一部分。

    以大周的国力,要想在榆关和契丹国打长期消耗战,即使傻子也知道,契丹国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大周因为李中易征服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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