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躺床的人,尽管浑身下,都缠了许多带有血污的纱布,并且,即便是露在外边的肉,也多是青紫色的。然而,我还是立马认出,此人是那晚,在酒不停向我推荐各式鸡尾酒的调酒师。

    柯摩斯马察觉到我面色的反常,扭头看向我问:“小原,你怎么了啊?”

    他的话将我从愣神拉了回来,我吃惊地说道:“是这个人,我认识他,他是那晚我去酒钓那个杀手时,首先跟我打交道的调酒师。不过,怎么是他呢?不可能是他啊?”

    面前的事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个混混是那个杀手?这个想法甫一出现,被我给否定了:“没可能,若他是杀手,当时可以亮明身份,直接跟我谈,又何需那名女子当介?”

    莫非这么做是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认为不可能。这是因为,当时我尽管喝了酒,但因为极度紧张的缘故,大脑一直是清醒的。他那时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像装出来的,否则,他可以当“影帝”了。

    可是,他若不是那个杀手,又怎么会在昨晚潜入事务所去刺杀柯摩斯呢?另外,我交付那女子的钱,为什么会落入他跟他那伙兄弟手里呢?

    联想到那名到现在还不知所踪的女子,我心又咯噔一下,心想:那名女子到现在还没音讯,该不会被灭口了?

    紧跟着,我的脑海里又涌现出另一个疑问:究竟是那女子看破了我们的策略,找到他们当替罪羊?还是他们借着那女子走出我的房间,一个人走路时,抢钱并杀人灭口?

    不,不可能,若真是他们杀死了那女子,存在两处不合逻辑的地方。

    首先,自然是这人为什么要大半夜去刺杀柯摩斯?终归,那是我跟那女子之间的交易,即便是他杀了柯摩斯,也不一定能从我这里拿到剩余的钱。

    其次,既然他们已经杀人灭口,又怎么会只带走那女子身的一部分钱?若他们带走了所有的钱,那剩下的四万,又在哪里?要明白,警方抓捕他们时,他们正在分钱,因此,客观不存在藏匿的时间。

    凭借以两处疑问,一个更大更恐怖的可能性渐渐浮出水面,是那女子在某一刻看破了我们的计策,故而,顺势耍了这一出借刀杀人的花招。若事实果真如此,那我又是在哪儿环节暴露了呢?

    一个个猜想,一个个困惑,不断地在我的脑袋里涌现,纠缠,堆积,如同一团愈滚愈大的雪球,几乎快胀破了脑袋,使我倾刻间头晕目眩。

    但很明显,我的猜测是对的,这是因为,柯摩斯也很快反应过来,惊呼道:“不好,我们当了。”说完,扭头看向陪在我们一旁的医生说道:“大夫,请问病人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这么看,在他的头脑里,也像我一样,产生了许多疑惑,因此,他打算从这很可能被借刀杀人的“调酒师”的嘴里,问出实情。终归,这是现阶段我们了解事实真相的直接途径。

    “这个我也不知道,事实,通过各种检查,他除去腿脚受了较重的伤,跟局部创口导致的炎症外,整体都没什么大的问题。至于他为何至今还处在昏迷当,我也搞不清楚,自然,也无法确认他醒来的时间了。”医生困惑不已地说。

    “呃?这样么?”听了医生的回应,柯摩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光,又看向汪叔说道:“汪叔,劳驾你们先到外边等我一下,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说完,等不及汪叔回应,将我们朝门外推去。

    “小斯,莫非你还会医术?”汪叔一面被柯摩斯推动着,一步步挪出病房,一面不解地问道。

    “略知一二,尽管高深的医术,我并不了解,但像将这种状态下昏迷不醒的病人救醒,我还是很有心得的。”柯摩斯说完,看我们全都退到外边后,最后又提醒道:“我在救人时,你们可不能偷看,无论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能开门,好。”

    说罢,他一把将门关好,听声音,似乎还从里面锁了,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正当我们所有人都等候在门外,面面相觑时,忽然听见,从里面传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猛摔到地一般。紧跟着,是一声如同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一声,吓得汪叔急忙尝试打开门,但因为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也无法打开门。只能不断敲门,并冲着里面的柯摩斯叫嚷:“小斯,他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你别乱整。”很明显,当听见那哀嚎声时,他已跟我一样,想到柯摩斯“救醒”那人的方法了。

    当汪叔叫到第三声时,房门终于传出开锁声,随后,门被柯摩斯打开了,并笑着说道:“oK,嫌疑人已经成功被我救醒了,并且,现在头脑清晰,可以接受问话。”

    但是,汪叔这时可没心思听他的话,而是紧张地推开堵在门口的柯摩斯,冲到病房里面。直到确认那个嫌疑人尽管一脸痛楚,身缠有纱布的伤口,许多都渗出了血迹,但总体情况尚无大碍后,才长吁一口气,满脸责难地看向柯摩斯。

    “大佬,你这法子,会不会太暴力了点?”我压低声音说道。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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