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若两个案子的凶手并非同一人,那杀死那船员的目的是什么?我很费解。”我苦闷地说:“杀人不外乎是为了名与利。名这东西,对船员来说,实在无关痛痒。那就只能是利了。这溺水的船员,到底触犯了凶手什么利益?”

    很明显,我这一堆问题,柯摩斯也无法回答,因此,我说了之后,他也埋头不吱声,一脸烦恼状。以后,船舱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忽然,船身晃了两下,打断我们的思考,看向外边,发现船又开动了。这么看,代老板与船员已安顿好那船员的尸首,要接着启程了。

    “小原,我刚刚忽然想起一个事。”柯摩斯认真说道:“你觉得,是否有这种可能性?不管是代老板,还是船员,都没撒谎...”

    我立马理解了柯摩斯的意思,因此,等不及他开口,就矢口否认:“怎么会?七人在几乎相同的时间,路过一样的地方。六人说见过船老板,而一人说没见到。那只能是其中一个在撒谎。”

    “我起初也这么想。因此,一直是按照这思路来推理的。但现在想想,发现也存在这样的可能。”柯摩斯说道。

    “这不可能!”我难以想象地说。

    一个人好端端站在那里,七人路过,怎么会只让其中六人看到,而不让另一人看见呢?

    “若这六人是在同一时间路过,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实际上,他们是分别路过的,前前后后都有一定的间隔,因此,要办成这事也并不困难。”柯摩斯好像彻底搞懂了,说完竟然还流露出嘚瑟的表情:“自然,能做到这点的人,只能是那个站在船头甲板上装深沉的人。”

    “你说什么?”尽管我隐隐猜到什么了,但又不敢肯定,总觉得面前有一层雾气挡住,使我能看见,却无法看得真切。

    柯摩斯笑着说:“道理非常简单,若是船老板自己干的,他就很容易办到,使其余六个船员看见他在船头吸烟,而唯独不让代老板看到。这是因为,他只要在代老板路过船头时,藏起来就好了。”

    他的话犹如风一般,将挡在我面前的迷雾吹开了。

    是的,若真是这样,那倒是能办到。并且,若船老板并未遇袭,而是故意藏起来了,现在还躲在船上,那我们也就不会听到半夜落水的声音。

    再者说,这艘船跟了他很多年,尽管我们仔仔细细搜查过了,但他真想躲藏的话,我们还真难找着他。

    而那混入锈迹中的血,也很好解释。尽管我们已确定船头边沿位置的铁锈中混有血渍,但因为条件限制,且不说我们无法确认上边的血量,连到底是否是船老板的血也确定不了,甚至没办法确定这是否是人血?更别提确认是人体的某个部位的血了。

    所以,若是船老板故意放的烟雾弹,那他就能有意在身上制造出伤口,再将血弄到上面。又或是,提前弄点动物血,之后洒在那上面。

    但是,若这推测是对的,就牵连出另一个事,就是他清楚有人会追查此事,否则,他何必要这么费心地布置现场呢?

    看那些人,并不像会追查这些的人,因此,他演的这些戏,就只能是演给我与柯摩斯看的了。

    如此一来,就很麻烦了。终归,我们的身份是倪铉帮我们伪造的,职业也不与破案相关。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何还要防备我们?莫非他了解我们的真实的身份吗?

    尽管我与柯摩斯会乘这艘船,是通过熟人牵线搭桥的。但我相信他的熟人不会把这事告诉船老板。并且,柯摩斯做事这么小心,肯定也提前吩咐过他的熟人,不要泄露这些信息。甚至,我还疑心,即使是柯摩斯的熟人,也不一定清楚柯摩斯真实的身份。船老板是如何得知的?

    抑或是,他废这么大周折,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城府就太深了。

    “实际上,招致我怀疑的,还是代老板的行为,表现得很反常。”柯摩斯盯着我说道:“小原,你也看见了,一名普通船员落水,他都如此担心,看到是溺水身亡,还这么地悲痛。然而,他自己的舅舅消失这么久,他反倒不以为然。这不是很吊诡吗?”

    没错,方才代老板的举止,我们看得真真切切,他是坚持急救到最后的那个人。并且,确认那船员死后,他也很是悲戚。

    自然,他先前是有说过很担忧自己的舅舅的话,但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悲切的表情。甚至还提到船老板跑了这些年船,经历过很多风浪,不会出事的。

    莫非他真对船老板这么有信心?又或者,他知道什么nèi mù?更直白地说,难道他已知道船老板安然无恙,才不这么着急吗?

    那这二者之间,到底是不是共谋?若是的话,为什么故意将代老板摆得这么显眼呢?唯独他一个人,没看见船老板呆在甲板上。若不是,逻辑上又无法说通。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nèi mù。

    思忖间,其他五个船员都来到船舱中,看来是要吃午餐了。

    没有在船员中发现代老板的影子,柯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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