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出来赏灯的,还有玉堂宫那两位——宋元宝和赵熙。

    确切地说,是宋元宝把赵熙给诓出来的。

    理由十分直白——宫里宫外都在过节,尚书府却是新丧刚过,不管是出于对薛主事的愧疚,还是出于未婚夫的立场,赵熙都该去尚书府走一趟。

    对于这个理由,赵熙没办法反驳,用过晚膳就出宫。

    原本是打算照着宋元宝的提议来灯楼把压轴灯拎去尚书府的,没成想他们来晚了一步,压轴灯早就被人赢走。

    宋元宝多方打听之下得知取走灯的人是他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向赵熙,“那什么,要不咱不拿压轴灯了,去买一盏好看的,殿下觉得如何?”

    “不如何。”

    赵熙没打算再买灯,调头就走。

    宋元宝追上来,“为什么?”

    赵熙扫了眼满街的辉煌灯火,“尚书府新丧,薛姑娘作为薛主事的嫡亲女儿,生父刚没,她怎么可能有心思赏灯?我若是在这种时候送灯,不仅显得轻浮,还会让人觉得我薄情寡义,不敬死者。”

    他这么一说,宋元宝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欠缺考量,“那不送灯,送什么?”

    说话间,赵熙已经翻身骑上了马,看着还站在地上的宋元宝,“无需送,人去便是。”

    尚书府确实如同赵熙所言,没有张灯结彩,比起别处,此间显得十分安静。

    大皇子突然到访,不用想都知道是来探望薛银欢的,下人们心照不宣。

    不过,大皇子到底是外男,总不能一来就让他见姑娘,下人们极有眼色,先去通报薛尚书。

    薛尚书亲自接见了赵熙。

    赵熙面色晦暗,“对于薛主事的死,我十分遗憾。”

    薛尚书拱手道:“能为救殿下而死,我儿死得其所,只是不知这刺客,顺天府那头抓到了没?”

    赵熙摇头,“事发当日是正旦,百姓太多,一时半会儿很难查出来。”

    其实已经有了眉目,只不过跟内阁首辅杨振扯上关系,他父皇犯了犹豫。

    内阁首辅,那可是内阁的当家人,权利堪比当初的苏相,在这事儿上,光熹帝不得不小心谨慎。

    更重要的一点,杨振的外甥女端妃是皇帝宠妃,端妃又为帝王添了个二皇子。

    帝王在对待心爱女子的时候,总会比别人多几分偏颇。

    当初邓昭仪与皇后合谋想诬陷赵熙,光熹帝二话不说将邓昭仪降为才人,打入冷宫,丁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可现如今要对付赵熙的是端妃娘家人,光熹帝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两次事件的态度天差地别。

    顺天府那边办案为何如此慢,半个月不出结果,恐怕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出自帝王的意思。

    赵熙不愿深想,他宁肯认为这是父皇为了历练他而设下的关卡。

    薛尚书道:“殿下才智超群一枝独秀,难免引来多方嫉恨,往后出行,还是安全至上。”

    赵熙点点头,不欲再说刺杀的事,转而问起薛银欢,“薛主事头七已过,她还好吧?”

    薛尚书听懂赵熙的话外音,忙让人去后院请薛银欢。

    彼时薛银欢正在提笔给深宫中的姑母写信,听到贴身婢女说大皇子来了,她有些意外,抬起头,“刚来的?”

    “大概坐了有一会儿了。”婢女说:“太爷方才让外院的人来传姑娘出去。”

    “我知道了。”薛银欢搁下笔,将写信的笺纸处理好,随着婢女来到前院。

    考虑到大皇子可能有话要单独跟孙女说,薛尚书早早行了告退礼。

    宋元宝也出去四处溜达。

    薛银欢来的时候,赵熙站在前厅门外的石榴树下,廊灯不算太亮,少年皇子的眉眼一如初见,淡然无绪。

    薛银欢走近,给他行了一礼,“殿下怎么来了?”

    赵熙注意到,哪怕是上元节,她的穿着仍旧素净,头上簪着一朵小白花。

    “你最近如何?”赵熙出声,言语之间不似以往那般冷硬,多了几分关切。

    已经定下婚约,薛银欢不想在他面前耍花招,如实道:“忙着料理父亲的身后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坏。”

    赵熙道:“若是在府中受了欺负,你就去宋府找宋大人,让他转告我,我会出面替你解决。”

    不等薛银欢说话,他接着开口:“我让人查过你这些年在尚书府的状况,多少了解一些事,如今薛主事不在了,我该替他照顾你。”

    薛银欢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年皇子,他分明与自己同岁,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沉稳有力,言辞之间,能让听的人感受到独有的踏实。

    她没故作扭捏,坦然回他一个字,“好。”

    赵熙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银票递给她,“这些钱你拿着,缺什么,自己去买就是了,不必等着月例。”

    薛银欢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也不过四五两而已,若是继母寻着由头克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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