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邱姨娘的话,苏瑜没再固执地想法子对付宋巍,她去国公跟前说自己查到了宋家的一桩秘辛,但需要去宁州跑一趟找几个证人。

    苏国公并未起疑,直接放她出府。

    然而不到半天就有人回来传话,说弥勒山附近出现大批黑衣刺客,全是冲着四少爷去的,幸好大姑娘当时路过,为四少爷挡了刀,现如今身受重伤性命垂危,问国公要不要请大夫过去看。

    “刺杀”二字,让苏国公眼皮猛跳了两下,看向报信的人,“小四怎么样?”

    “四少爷安好,只是大姑娘她”

    苏国公原本没打算管那个女儿的死活,可一想到她是小四的救命恩人,心下觉得烦躁,“带府医去给她看伤。”

    报信的人刚要走,苏国公忽然又改变主意,“罢了,我亲自走一趟。”

    怕国公夫人再哭哭啼啼,苏国公让人封锁消息,暂时别让她知晓,他借故出了府,直奔弥勒山。

    法华寺精舍。

    苏瑜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虚云大师正在给她把脉。

    守在外面的苏尧启急得脑门冒汗,好不容易等到房门打开,他忙问:“师父,她伤势如何?”

    “很严重。”虚云大师叹气,“若是熬不过今夜,只怕”

    “不会的,释明师兄已经下山请大夫,大姐姐女施主一定能挺过去。”

    虚云大师看着他,“你不过就是下趟山,怎么会招来刺杀?”

    苏尧启摇头,“徒儿也不知道。”没准,又是谁为了对付他爹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苏尧启越来越觉得,自己活成了生父的软肋。

    虚云大师拍拍他的肩,“好好守着,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来禅院找为师。”

    苏尧启道了声谢,目送着虚云大师走远,尔后推开房门走进去。

    素净简陋的床榻上,苏瑜脸色寡白,双眼紧闭,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被子一角被她胸前的鲜血染红,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苏瑜是女儿家,伤的位置又特殊,不论是苏尧启还是虚云大师,都不方便直接给她检查伤口,只是喂她吃了两颗止血药丸。

    苏尧启想到先前山下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不由得抿紧了唇,“大姐姐,你可一定要醒过来。”

    否则要有什么事儿,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床榻上的人很安静,呼吸微不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释明请的大夫才到山上,带了不少的草药丸药和药粉,都是听释明解释了伤情临时配的。

    释明考虑周详,知道寺中所有人以及请来的大夫都不方便给女施主敷药,特地请了山下一位农妇来。

    大夫给苏瑜把了脉,诊断跟虚云大师说的所差无几。

    苏尧启越发觉得愧疚,“大夫,有没有办法能救救她?”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待会儿老夫会把金疮药交给这位娘子帮她敷上,至于能否挺过来,就得看她造化。”

    苏尧启最后瞧了苏瑜一眼,对农妇道:“有劳女施主。”

    之后,几人退出去,农妇剥开苏瑜的衣裳开始给她清理伤口和敷药。

    等做完这一切,骑快马的苏国公也到了。

    他一来就大步流星地走到苏尧启跟前,仔仔细细把儿子打量个遍,确定没事儿之后才松口气,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尧启只能摇头说不知。

    他的确是不知道什么人做的,只隐约觉得大概又跟当爹的有关。

    眼下不是讨论刺客的时候,苏尧启想到里头昏迷不醒的苏瑜,对苏国公道:“爹,是大姐姐救了我,今日若没有她,孩儿必死无疑。”

    苏瑜早上才说要去宁州,出城没多久就刚好碰到小四被刺杀又刚巧救了他儿子?

    苏国公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主儿,毫不掩饰自己的疑心,“你确定她是救你,而不是在你跟前上演苦肉计?”

    “爹,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苏尧启指着房门,“虚云大师和山下的大夫都给她看过,已经失血过多命悬一线,有谁演苦肉计会甘愿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待在虚云大师身边快一年,苏尧启原本已经修得清心寡欲宁静恬荡,会在这样的场合突然爆发,可见刚才那些话激起了他多大的怒意。

    苏国公选择服软,“好好好,你别激动,是爹错了还不成吗?爹不该误会她一片好心。”

    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存有疑虑,递了个眼色给自己带来的府医。

    府医会意,推开门进去给苏瑜看诊,一刻钟之后出来,在月门处回话。

    苏国公问他,“伤势如何,是不是装的?”

    “不是。”大夫摇头,“大姑娘的确伤得很严重,若非止血及时,这会儿恐怕早没命了。”

    苏国公眯着眼,“她当真有这般好心?”

    一个在上门认亲之前连他都记不得的私生女,真能做到以德报怨?

    苏国公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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