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远看来,小侄是因为昨夜受刺激太过,有些风声鹤唳,他转头,指腹轻轻滑过小人儿眼角的泪痕,“不怕,是你娘来了。”

    至于唐咏眼中的惊恐和害怕,他自动理解为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让唐咏在绣墩上坐着,唐远起身走出去。

    江清雨被烧伤的左臂包扎着,不仅不减其貌,反而添了几分孱弱的病美人之态。

    唐远躬身作揖,“大嫂。”

    江清雨目光落在他隽秀的面容上,许久才出声,“咏儿是不是在你这儿?”

    “是。”唐远如实道:“他昨夜受了刺激,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让我带回去。”江清雨道:“这么小的孩子,身边不能没娘。”

    唐远不同意,“他状态不对,素日里跟我亲近些,眼下还是留在我身边的好。”

    这话激怒了江清雨,“你这意思是说,我的亲生儿子跟我不亲近?”

    “大嫂……”

    “唐远,我是为了谁才会扔下儿子去的外庄,你不是最清楚吗?”

    她声音越拔越高,像是要把外面的人都给招过来。

    唐远惊得面无血色,再顾不上别的,一把拽住她完好的那只胳膊,将她带进书房,然后“嘭”一声关上门,才刚转身,就被江清雨抱住,红唇越靠越近。

    唐远后背贴在门板上,呼吸凝滞,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大嫂,这是在唐府!”

    暗含警告。

    江清雨闻言,非但不松,反而抱得更紧,“怎么,你害怕了?”

    这么多年,唐远何曾与她这般亲近过,额头上青筋蹦了两下,“我说了,这是在唐府,还请大嫂自重!”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自重?”江清雨忽然笑出声,“你让谁自重?当初是谁先招惹的谁,二爷还没忘?”

    唐远抿着唇,显然无话可说。

    江清雨松开他,扶了扶受伤的手臂,疼痛使她面色显得更苍白。

    她往书案前一坐,唐咏就往旁边的桌子底下钻。

    唐远被大嫂今日的举动搅得心绪烦乱,没注意到这一幕,只是拧着眉,看向江清雨,她手上端着他刚刚喝过的茶杯,就着手浅啜了一口。

    知道她今日不会善罢甘休,唐远只能软声道:“再等我半年,顶多半年,我肯定能让你堂堂正正成为我的妻子。”

    “半年太久,我等不了。”

    江清雨垂眸,“我才回来头一天她就如此容不得我,一把火险些让我死在里面,若非你来得及时,如今便只能对着我的骨灰说话了,我只有一条命,半年,你想让我死多少次?”

    “什、什么?”唐远心中大骇,“昨夜那把火,怎么可能是二奶奶放的?”

    江清雨勾唇冷笑,“你就如此信任她?”

    “我……”

    江清雨指着桌子底下的唐咏,“我当初把儿子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今新妇进门才几天,你就敢把我儿子转手给她,咏儿才四岁,这都被她吓成什么样子了?让往东不敢往西,让放火就放火,事后还把人给毒哑,生怕让人知道昨儿那事全是她一手策划。唐远,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

    “清雨……”唐远面色纠结,脱口喊了她的名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二奶奶,二奶奶她不是那样的人。”

    江清雨冷笑更甚,“张口闭口二奶奶,她是你的二奶奶,那我算什么?”

    唐远想到那日在宋府的事儿,压低声音道:“清雨,你别在孩子跟前说这些,他只是不会说,不代表不会听。”

    江清雨抬手揽起袖子,把包得不算太紧的纱布一点点扯开,露出烧伤的位置给他看,“你的新婚妻子可真是好一颗七窍玲珑心,白天刺激我不够,夜间还要使毒计,婆母本就不喜欢我,只怕就算我昨天晚上命丧火海,她也不会关心半句,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替徐氏遮掩,唐远,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就该看在咏儿的份上给我个交代。”

    唐远陷入沉默,他想到昨天白天自己去江清雨房门前偷听,徐氏的确是撒了谎骗清雨,还有夜间,明明说了行夫妻之实,她却一直坐在书案前不动,像是在等着什么。

    再联系刚刚从宋府回来的马车上徐氏说的那些话,足见她一早就知道他和清雨的关系。

    那么,昨天那些话就是故意刺激清雨的,夜间之所以迟迟不睡,等的,便是这场大火?

    几乎是顷刻间,唐远脸色难看到极致。

    得知自己错怪了眼前人,他上前几步,声线和软,“清雨,是我对不住你。”

    江清雨没看他,难过又自责,“这句话,该我说才对,都是我的错,我当年不该告诉你我是被他所迫才会……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对我牵心挂肠,到了如今左右为难。”

    这话听得唐远愧疚心爆满,“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旁人无关,你要再这么说,便是拿刀捅我心窝子了。”

    “二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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