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行,是赚取昏庸值的最佳途径,哪有做到一半停下来的道理,反正封禅又不至于造成叛乱,诸侯想动作也得自己真的对他们出手了才行,既然这样,还不如想办法多挨点骂更划算。

    子受四下打量一番,望见一方巨岩。

    七米高,两米宽,四四方方长得很正。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直接扛起。

    以他的力气,也觉得有些沉,扛着巨岩,一步步走向祭坛之上。

    一声重响,巨岩被置于祭坛正中。

    群臣们不知道纣王要干什么,但他们知道自己得出言劝谏。

    不然这事一传出去,都得被当成奸臣,纣王不明事理逆天而行,你们身为臣子的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呢?

    为人臣者当尽其事。

    作为文臣之首,商容劝谏道:“大王....”

    子受目光微虚,凝视着他:“朕为始皇帝,当以陛下相称。”

    行吧,你是老大,称谓就先不纠结了。

    商容硬着头皮道:“陛下,风雨欲来,此时不妨下凤凰山至山脚行宫,避开这场雨,若等雨势渐大,山路难行,恐有不测。”

    商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妥,只想安稳过完下辈子,说的话四平八稳,虽出言劝谏,却没有说终止封禅收回成命,只是以避雨为由下山。

    商容出言后,大臣们便如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出头忠言直谏。

    “请陛下速速避雨!”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谁都知道你们是在劝阻封禅。

    子受早就习惯了这满朝忠臣,道:“卿等的意思是,要朕像那暴风雨之前的山林野兽一般,慌乱而逃吗?”

    “臣等绝无此意,只是……”

    子受厉声道:“卿等不曾见那灌江口之民?黔首农夫,卖履小贩,身处狂风暴雨,仍能看着雨水落下,不晓事的孩童,更是踩着水洼,兽类虽惧,然我等为人,卿等为社稷大臣,却畏风雨,尚不如平民百姓,岂不可笑!”

    闻仲也顾不得其他,明言道:“陛下封禅以皇帝而号,诸侯必将心生不满,社稷动荡徒生骂名,实非社稷之福!”

    梅伯大呼:“天至明而不可欺,风雨四时变化,乃是苍天谴告人君过失,犹祖宗之明诫。”

    作为宗室,搬出祖宗来劝谏,毫无问题。

    箕子也道:“今凤凰、麒麟不来,嘉谷不生,而阴云、暴雨、鸱枭数至而欲封禅,毋乃不可乎?”

    喜欢来事儿的杨任思虑一番,长谏道:“今有一人,患病十年,经过治疗将要痊愈,但还是瘦得皮骨仅存,可如今却要让他负重而行,日行百里,何其难也!陛下作为天下良医,兴兵平叛,乱贼伏诛,天下大定,然百姓疾苦,此正值饥寒劳顿之时,便要封禅称黄称帝,臣以为不妥……”

    如果满朝奸妄看到君王态度这么强硬,肯定就软下来了,顺势接受。

    可大商忠臣何其多,个个忠君爱国,视拯救江山社稷为己任,君王一强硬,他们也会强硬起来,大有一股陛下不依我就从凤凰山上跳下去的势头。

    “哈哈哈哈!”子受仰天大笑,这时候停下来只能沦为笑柄,继续下去才能当昏君。

    目光锁定尤浑,费仲不在,满朝文武只有这一个友军。

    “尤浑!群臣惶恐,畏惧天命,你也畏天吗!”

    尤浑六神无主,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呢?

    他又想数日前“犹鱼之有水”,这是何等知遇之恩?

    他尤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人葬,畏天有用吗?

    咬着牙应道:“臣....臣惶恐,大...陛下的喜怒才是天威,与其畏天,不如畏陛下,纵然有雷雨天罚,也是出自陛下之手。”

    子受笑了,还是奸臣会说话,这马屁拍的舒坦,于是道:“既如此,雷霆暴雨具为朕之臣子,当封为官!然其无功,只可为下大夫!”

    子受举起太阿剑,指着天空道:“朕持三尺剑镇天下,此非王命乎?命乃在人,虽天何益!”

    伟岸的身躯立于祭坛高处,抬头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手持太阿剑指向苍穹,袍子在风吹拂下翻飞。

    可这等行为,在此情此景下,不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对着天空挥剑,逼逼叨叨,强自说着空话,狂风骤雨就能停么?

    无济于事罢了。

    群臣心生悲戚,做出这种事,只是最后的挣扎,让本就逆天而行的封禅变成一场更加荒诞的闹剧。

    子受却是动了真感情。

    若是顺天而行,他早就安心照着原本的轨迹当个暴虐之君,当圣人的傀儡了。

    可他不愿意一辈子按照别人的规划来发展,还注定了亡国身死,背负骂名。

    而且自焚肯定很疼。

    子受大声质问道:“朕为天下之主,天为何物?做了何事?有何资格言不满?”

    太阿剑一划,指向被他搬上祭坛的巨岩。

    本就阴沉的天空,好似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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