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魏征和李玄道都已经跟秦琅讨论了无数遍具体的操作过程,他们都觉得这事很有操作性。

    现在,他们已经赶回军都关,向那些召来的代表们解释这个合作计划。

    “凡入场交易,必须先登记,货物入场过关,先交二十税一的关税,可实物也可按估价付钱。场中交易,必须立契登记,双方交契税,卖方百税三,买方百税二。”

    “此外,盐、茶、酒、铁皆列为特种商品,盐需要加征五税一的盐税,茶和酒则是二税一,铁则是一税一,另外所有粮食被列为禁售物·······”

    “盐茶酒铁入市交易除需要另课专税外,还需要先在都督府取得货引。比如要运盐入市交易,那么首先需要到都督府取得盐引,每一张盐引可卖盐一石,要取得盐引,需要先运十倍盐引数量的粮食到都督府指定的边境军堡,交割完后可取得相应收据,都督府按市价付给粮款后,发给盐引,有此盐引方或运盐入市交易。茶酒铁引,皆需运粮到边境城堡方可换得引文。”

    ·······

    说白了,这个边市虽让他们不用走私,交易方便,可得交税,税还很高,另外如盐茶酒铁这样的商货,光交税还不够,还得先为幽州都督府运粮到边境军堡中才能换到盐引,方可凭盐引卖相应数量的盐铁等。

    至于粮食,禁止出境不许售卖。

    这些规定一出,那些人都炸了。

    “凭什么?”

    “盐五税一?茶酒二税一,铁一税一?这么高的税,还要先贩粮运粮去换引?”

    “入市税就二十税一了,交易还要有契税?”

    “这不是抢钱吗?”

    这些人纷纷高喊。

    魏征看着这些几乎要造反的人,很淡定的揭开葫芦,先抿了口酒,然后才缓缓道,“听起来税不少,但相对于你们过去走私出塞贩卖交易的利润来说,不值一提吧?你们出去,最低的利润也有三倍以上,没错吧?”

    这些人不满的道,“往塞外贩货,有多凶险啊,那都是拿命在拼!”

    “你们也不用跟我说这些,总之呢,以后有五万幽州军镇守边境,是绝不允许再有越境走私了,违者皆以通敌卖国罪处置,斩立决,所有货物通通没收。”

    “再者嘛,这税不管怎么加,你们完全可以把交易价格稍提高一点点,把这税转嫁到胡人身上嘛,你们不照样继续赚原来的利润?”

    魏征的这些话,并不能让那些人满意。

    说的简单,加价卖,但这么高的税全提价转嫁给胡人,胡人也不傻啊。

    “诸位,即日起幽州边境全线封关,仅北燕州、檀州、蓟州几处长城边境指定边市可入市交易,话已经带到了,如何决定,你们回去禀报你们的东主,好好考虑一下吧。”

    魏征对这些人并没有怎么客气,因为他觉得秦琅说的很对,这些人一个木碗就能换人家胡人一只肥羊,一匹布就能换一头大牛,这种暴利的买卖谁愿意放弃?

    现在秦琅封关,但也还是留了边市,虽要交些税,可利润大头依然还是在他们手里的,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谁肯放弃?

    在五万幽州军封锁边关之际,想继续赚这个钱,就只能跟秦琅合作,给秦琅分抽成交保护费,要不然,五万幽州边军的横刀可是即雪亮又锋利的。

    而一旦他们都开始到秦琅设立的边市来交易,由秦琅垄断这些边市交易的话,秦琅到时抽成收税就能收到手软,还怕没钱养戍卫边军?

    尤其是秦琅的货引制度,需要先运粮到边境军堡的做法,还能让都督府连买粮、运粮的麻烦也省去了。

    李玄道看着下面一锅粥似的场面,担忧的对魏征道,“魏司马,我觉得秦都督想的过于简单了,这些人只怕未必肯听话。”

    “那就看谁来先试试幽州军刀的锋利了,我相信等一些脑袋掉地后,这些人就会明白和气生财合则两利八个字的意思民。”

    “万一他们通过关系,告到长安去呢?”

    魏征不屑的道,“怕什么?这个关头,秦都督又不是以权谋私,这是为筹措钱粮军资,为抵御突厥,守御河北。这也只是边市,并不是在河北幽州各地征税,所以并不会影响到百姓,以前这些人走私偷渡,朝廷一点好处也得不到,现在搞这边市,百利而无一害啊。难道太子殿下被某些人吵吵几句,就要下令秦都督收手?”

    李玄道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甚至他总是不自觉的半边屁股做到那些士族地主们的那边去,觉得秦琅这是奸计恶政,是开坏头。

    “盐这东西又不稀罕,海水煮晒便得盐,甚至草原上的盐湖也有,水里的盐矿也有,为何还要对盐这般课重税?”

    “草原上有盐湖不假,但懂得晒盐制盐的胡人可不多,也正因为原来盐交易方便,所以胡人的盐多数是从中原贩过去的。但是呢,这盐又是必须品,不管你是可汗还是牧民奴隶,人人都离不开盐,甚至战马都得食盐,因此对盐课税,就是一笔稳定而又可观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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