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处理**的造诣,已经闻名全省了,况且出事的苦水井乡一直是他的大本营,乡长梁大众是他破格提拔起来的嫡系,老百姓对他这个年轻的县长一直奉若青天,凭他的威信,摆平此事不足挂齿。

    当周县长来到下马坡村口的时候,昨日事发地点依然保持着狼藉的原貌,几辆挖掘机横七竖八的停在旷野中,,安全帽、工号牌丢的满地都是,一些轿车、面包车被掀翻在路边,车窗被砸烂,更有一辆汽车已经被烧成了残骸。

    风呜咽着,红旗漫卷,但此刻带给人的却是一种压抑不安的感觉,周文下车向村子走去,公安人员想跟过去,被他阻止了。

    “又不是龙潭虎穴,我一个人去就行。”周文淡淡地说。

    村里大槐树下,停着一口白茬棺材,花圈、招魂幡、披麻戴孝的村民,白茫茫一片,几辆拖拉机、农用车停在一旁,看这架势,似乎正准备抬棺上访。

    “周县长!”一个村民看到了周文,顿时惊呼起来。

    大家顿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喊着:

    “周县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周县长,你可来了。”

    喊声夹杂着哭声,周文伸手四下里压了压,未曾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乡亲们,我又来晚了。”可是他的声音被哭声淹没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苦水井的乡长梁大众跳上农用车大声吼道,四下里终于安静下来。

    梁大众又跳下来,走到周文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周县长,我弟死的冤啊。”

    村民们见乡长跪下了,也齐刷刷的跟着跪下:“周县长,俺们村长死的冤啊。”

    然后几个妇女搀着一个披麻戴孝哭的泪人般的女人走了过来,正是死者梁小军的老婆,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怯生生的跟在后面,身上同样披麻戴孝。

    看到孤儿寡母,周文悲从心来:“大嫂,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要相信政府,相信司法机关,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梁大众说:“周县长,凶手就是玄武集团的打手,我们有证据!”说着拿出一个手机来晃了晃:“现场情况都在里面,省里来的记者想要,我都没给。”

    周文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向人群最后面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娜远远的冲他挥了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一时间周文豪情壮志在胸,信誓旦旦道:“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我这个县长就不当了!”

    下面一阵叫好声,乡亲们热泪盈眶,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盯着周文,周文说:“一定要保护好证据,现场目击者都有谁,大众你统计一个名单出来,我带你们去报案。”

    在县长的亲自过问下,公安局受理了此案,并且根据现场录像提供的证据,发出了逮捕令,经过技术手段,公安机关锁定了凶手,并且在兄弟单位的配合下,展开千里追逃行动,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潜逃外地的杀人凶手缉拿归案,另外十余名涉案人员也在积极的追捕之中。

    在玄武集团没有做出赔偿之前,县里先拿了一部分丧葬费和抚恤金,安排死者的遗孀到乡农机站工作,孩子上学的费用乡里也包了,最重要的一条是,周县长承公开,接受舆论监督,在被别有用心之人炒作之前就掐灭在萌芽状态,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苦水井乡的事情,基本没有翻出太大浪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一场大规模**就这样被周文举重若轻的处理掉了,事件结束后,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首都继续学习,把善后工作留给了徐书记和朱副县长他们。

    “这个周文,就知道胡乱许愿,一张嘴就是赔偿五十万,他倒是当好人了,烂摊子丢给我们收拾,真不是东西。”朱副县长在心腹面前这样骂道,这次他很走运,上面居然没有借机把他整下去,甚至连重话都没有几句。

    朱副县长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玄武集团的原因,人家背后那是有硬靠山的,别说周文和胡市长了,就连省里的大员也要卖玄武集团几分面子,这回虽然征地死了人,还小小闹了一出**,惊动了市里领导,但是人家上面罩得住,最后只不过处理了几个不相干的临时工,赔了几万块钱而已,毛都没伤一根。

    而自己也跟着沾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朱坚强可是为了玄武集团,为了县里才热了一身骚的,上面要是不护着他,以后就没人干活了。

    不过剩下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玄武集团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场官司有的打,朱副县长现在的位置就如同架在火上烤一样难熬,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没被处理的原因其实没那么简单……

    周文倒是潇洒无比,利用一个周末就解决了县里的事情,连党校的课程都没耽误,星期天晚上他就乘车返回首都了,时间紧促,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在火车站贵宾候车室和白娜依依惜别。

    “可惜我们一南一北,不然可以去送送你了。”周文笑着说。

    白娜嘴角微微翘起:“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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