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钰:“你可以走了。”



    谢子铭哪里适应那么直白的赶人,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在下告辞。”



    谢子铭走了,贺钰敲了敲桌子,“你怎么看?”



    “谢家若是真的入朝帮魏王,王爷可以直接放弃了。”秦羽凤缓缓勾唇:“不过他既是谢家远房,这条路走不了多久。”



    贺钰起身:“我们回去。”



    又一个多月,刚刚在中秋宴上表现了父子情深,武英帝便颁下旨意,封地之事完全定下。



    德和亲王皇九子贺鸿,长江以南所有省郡尽归其属;陇西以西所属西域位置除却西北三十里沙漠为界,由延平郡王皇七子贺钰治理;燕冀以北除却北胡所属,为魏亲王皇四子贺衡所得;山东山西江沪一带为福亲王皇长子所承。其他皇子晋平王皇五子贺律领了岭南边护一职,可世代驻于岭南;齐郡王皇六子贺齐领北疆边护一直,爵位可放袭至九代,但是三代之后,不可领值;皇八子安定郡王留京任用;皇十子贺栐送到江南松山书院学习;其他皇子未做安排。同时颁布圣命,世袭王爵不过三代,算是为皇权做了一条重要维护。



    细细计较之下,远在西北的贺鸿才是最大赢家。一来福王的亲胞弟到了贺鸿的封地,皇后福王多少会忌惮;二来晋平王贺律被安排到了岭南断了封地远在北面的贺衡一臂;三来燕冀一带长年被北胡骚扰,贺齐与贺衡不齐心,两人不可能合作御敌愉快;四来陇西贫穷,但是外人不这么看,因为离了西北那么近,有着岳丈的庇护,还怕什么?直接将吃了大亏的贺钰放在了幸运者的行列。



    这一天下朝,满朝文武没个有笑脸的,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哀声叹气。而被压制最惨的魏王贺衡是真的维持不下风度了,一脸怒气不加掩饰就回了王府。相比较而言贺钰脸色还好一些,武英帝言他尚未及冠,可以过两年再去封地,其实武英帝是念着过几年秦惊云该养老了,权力会渐渐交到秦宇滨手里,拖上两年正好。



    不用去封地的贺钰还是要去军营,而秦羽凤要每天对着账本开始发愁了。



    十月初五,清河公主指婚谢氏谢子铭,于次年五月大婚。



    康定二十三年,四月十日。



    一辆马车自江南而来,经时两个月驶进长安城中,当日便一掷万金包下了醉风楼二楼,马车里只下来一名女子,车上挂着朱牌,上书“朱”字。



    朱芷怡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形象,身材娇小有致,眉眼景致如画,一双明目含着朦胧水汽自有万种风情。但是她的性格绝不像外表一样,八岁开始管账,十一岁正式经营朱家名下两间铺子,治理得井井有条,十三岁就凭着美貌及才学成为江南一带的有名人物,及笄后,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踩破了。提亲的不光是商户人家,达官显贵世家大族也不计其数。但是她眼光高于顶,现年十八仍未定亲。



    朱芷怡身边只有一个丫鬟相随,不苟言笑,唤名凤舞。于醉风楼临窗而立,朱芷怡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缓缓勾唇:“长安真好,一根棍子掉下去能砸到三个三品大元的地方,若是没有我们朱家人,太过单调了。”



    凤舞:“小姐说得对。”



    朱芷怡笑:“慢慢来吧,天下俊杰集近于长安,我要先去挑个好夫婿。”



    凤舞:“小姐说得对。”



    秦羽凤每日被账簿弄到焦头烂额,因为缺钱了。虽然朝堂免了陇西的赋税,但是现在封地是贺钰的了,封地所有官员的俸禄都要贺钰来出。百姓尚未恢复正常生活,不能加重他们的负担另行征粮,那么王府就必须全部包了这笔巨额款项。向朱家买粮还欠了一百四十万两白银,现在她的嫁妆里商铺所营利不过每年七八十万两,根本抵不住这笔花销,但是粮食不能不买,她必须要为一年后的陇西纳税做准备。



    这时后朱芷怡的到来确实让秦羽凤看到了希望,得知这位才女住进了醉风楼,秦羽凤便开始计划怎么和她见面商量事情。



    不过秦羽凤还没准备好,三天后朱芷怡便来拜见了。



    初见朱芷怡秦羽凤就从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满满是智慧,但是这种智慧夹杂在算计之中,显然两人是同一种人。这一点让秦羽凤朱芷怡对视许久。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句话意外的相同:“久仰‘长安(江南)第一美女’大名,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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