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来找了朱芷怡,要回那支签。 



    “妻前夫後一同行,好比先机兆已明,君若有情须切记,十年恩义莫忘心。”朱芷怡把玩着手里的姻缘签,笑靥如花,“十年恩义莫忘心,皇上,没有听进去吧。”



    “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婷儿才是武安侯的女儿,唯一的女儿。我和她那么有缘分,和长安是不一样的。”贺钰拿到东西没有直接走,他坐下来看着朱芷怡,摆出谈心的姿态,“九弟妹应该会有兴趣听一听吧,虽然朕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个死人。”



    “……”朱芷怡其实从前很痴迷贺钰,他越是不喜欢她,面对她身上巨大的价值不为所动,她就越信他,越想一头栽进去。她能从贺钰身上看到野心,但是并非没有真情,不然她不会以为自己能够绑住一个无情的人一辈子。



    其实朱芷怡一直想不明白贺钰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有能力,有资本,其实在扳倒贺衡这一件事上,秦羽凤帮他有限,他是真的靠能力。秦家确实很有威胁,但是贺钰真的不能把秦家斩草除根吗?完全扳倒秦家只需要一个理由,而事实上,他当初能把贺衡拉下来的理由,哪一个安在秦家上,秦家能免得了满门抄斩?但是他做了那么多之后,又留下来了秦灏,任由秦羽凤与他反目成仇,两个人互相折磨,真的有意思吗?



    看不透贺钰,她看不透了。朱芷怡这才好好看贺钰,其实只是想说点什么,“咦,你脸上的伤口,怎么看着好像没有处理。”



    贺钰摸了摸脸上被箭头划伤的地方,勾了勾唇却显得无力,“不疼,不过怎么没有人提醒朕,不会都不敢看朕吧。”



    朱芷怡:“你觉得救秦羽凤重要,他们自然也觉得他们的皇后娘娘重要了,皇上毁容了也还是皇上。”



    贺钰不置可否,“现在,可以听朕说一些事了吗?我知道你的立场是什么,你不会告诉皇后的对吧。”



    朱芷怡的立场是什么呢?她早就不期待什么了,就只想贺翔能够平安回到他父王身边。所以,她不会希望秦羽凤和贺钰齐心。其实贺翔没有一点威胁,但是不代表江南贺钰不在乎。而且谁也不知道,贺钰心里还记得武英帝留给贺鸿的那道圣旨。而对于朱芷怡来说,秦羽凤若是有一天和贺钰齐心了,得益的是天下百姓,失意的就是几个藩王了。她还贪心的想,贺翔做最自由自在的江南王。



    “我是她的姐姐,又不是她的娘。”朱芷怡说话很直白,“你说得对,我是你最好的聆听者。”



    贺钰有很多时间可以说,而且说得内容并没有忌讳,他只是想谈一谈从来没有被人理解过的和秦羽娟的那段感情了。



    在天下人眼里,秦羽凤才是武安侯秦惊云手心里捧着的明珠,而且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钱财,半个侯府的珍宝送做了嫁妆,十里红妆,要兵力支持,秦惊云振臂一呼,不光大夏群英激愤,北胡都要抖上几抖。这样完美的妻子,错过了,真的就不会出现第二个了。



    而秦羽娟,一个活了十几年,却从来不被人所知的人。同是武安侯秦惊云的女儿,但是她只是庶出,不仅仅是庶出,连庶出都算不算,不过是连母亲的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外室子。即便秦惊云隐瞒她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她又怎么样?只生不养的父亲,凭什么就把她的一生做下安排?如果贺钰知道秦羽娟到了侯府过得是这种日子,早在救下她的时候就留在身边了。他或许不能给她什么,但是仅仅做一个宫女,也好过在侯府里自由不得,毫无存在感吧。



    就是这么好的秦羽凤,他没敢错过;就是这么可怜的秦羽娟,追求自己爱得人,却受尽千夫所指。凭什么?



    “凭什么?”贺钰问朱芷怡,很是认真,不容回避。



    朱芷怡笑了笑,“皇上是在说秦羽娟,还是在说自己?”



    贺泰是嫡出的皇长子,所以能自幼封太子,他有好的母家,所以即便武英帝不喜他,他做太子也能够一帆风顺。他有自己的太傅,能和皇后母后一起用膳。他只要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显出太子的品格,就能被文武百官称颂,说成是国之大幸。



    而庶出的皇子呢?贺钰一年能见到武英帝几次,他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那些还几乎都是在上书房上课的时候发生的,武英帝是去视察皇子的功课。后来是见面多了些,因为贺鸿教养在了贤妃名下,反而带给他更多的失望与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他永远被武英帝忽略掉,而武英帝总是会或牵着或抱着贺鸿离开他的视线。成年前,他一次和武英帝一起用膳的记忆都没有,而贺鸿若是病了,武英帝会亲自喂他。时间一久,他就不在奢望了。上书房的功课他不会争第一,因为他永远赢不到武英帝一点目光的伫足,反而会给贤妃带来很多麻烦。他不会再交朋友结党,因为最好的朋友都已经因为父亲发死误会他,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他甘愿做贺鸿的陪衬,可是贺鸿说什么?他不想做皇帝,他凭什么拒绝?还不是武英帝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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