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昙萝不禁倾身向前,急迫追问。w w . V  m)



    “想知道为什么?”墨千玄眉目低垂,幽幽道,“那就乖乖下去。”



    “算你狠!”她卷起床榻上的另一床被褥随意往身上一裹,就地打了个卷。



    如果说魔魅是易受刺激,情绪激动,那么这男人是典型的软硬不吃,顽固不化。



    不行,这地上又冻又冷,旁边睡得人又臭又硬,大不了她再向掌柜讨要一间客房,何必憋屈自己。



    说走咱就走,昙萝兴冲冲地开了房间,再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末了,又捻起一串红提吃得酣饱。见手上被果汁染得殷红似血,她捧起清水洗净了双手才翻身上榻。



    当夜深人静,她却因为腹胀辗转难眠。



    看来今晚给五脏庙进贡太多,哎,恶汉不知饱汉苦哇。昙萝索性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窗外明月高挂,转瞬间,她离开长安已有一月。忆起东宫那段时光,不知魔魅有没有替她好好守着太子,也不知白泽和夙染是否回了修仙界,更不知天上那两位师伯可有时常挂念。



    说起那两位面目可憎的恶魔师伯,为何记忆中,独独缺失了她拜师的那段,昙萝苦思冥想,脑海中一位雪衣出尘的男子面容真切。



    辰方烬,怎会突然想起他?



    静谧深夜,呼吸可闻,就在她惊叹于自己为何惦记上国师时,有道细碎的声响,“咔擦”一声又归于平静。



    声音极小,她却听得清楚,这是小刀撬开门扇时发出的动静。想起隔壁房间呼呼大睡的某男,她慌忙坐起,屏住呼吸,试着用迴生瞳查看房内的动静。



    在封住灵力的情况下,她发现透过墙壁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黑色人影,而那道人影蹑手蹑脚地走向床榻,扬起明晃晃的利器,猛然挥向熟睡中的男子。



    昙萝惊叹一声,只着里衣便匆匆跑向隔壁。



    于是墨千玄便看到一位白衫翩翩,披头散发,面容惨白,唇角淌下几滴干涸血迹的“女鬼”突然出现在他屋内。



    桌案上,烛光如豆,床榻前,那黑衣人倏然回眸。



    晚风送爽,纱幔拂动,月光透过窗棂柔柔洒入,映衬得那人如霜似雪,冷艳袭人。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昙萝脚步微顿,眼神错愕的从这女人身上溜了一弯,睨向她身后的男子。



    眼下是不是小两口暗夜私会,却半路杀出一位姘头情人的狗血桥段?



    再看看对方手上拿着的利器,敢情是块闪亮耀眼,分量十足的金砖!



    在女人越来越冷的目光下,她后知后觉地退后几步,貌似,她便是那位飞身而出,主动挨刀的姘头。



    昙萝摆摆小手,讪讪笑道:“那个,我是住隔壁屋的,方才去了趟茅房,这不入错了房间。你们继续啊,继续......”



    关键时刻,一直沉默不语地墨千玄缓缓吐出两个字:“昙萝——”



    听到被点名,某女打死不回头,转身走得飞快。这男人,怎就死不开窍,没看到老娘在替你圆场么,叫什么叫,叫你妹啊。



    “昙萝姑娘,这位在下的胞妹,墨千染。”



    “你妹?”她脚下踉跄,扭头仔细再瞅瞅,唔,除了身形肤色,眉眼五官,神态举止不大相似外,乍一看去还确实挺像。



    再瞅瞅人家手中拿着的金砖,所以这姑娘不是来千里相会,而是雪中送炭。



    “这不是咱家千玄的贴心小棉袄嘛。”昙萝笑呵呵地接过金砖,揣进兜里,老神在在地瞅着人家,“未央宫的吧?”



    墨千染抬眸,轻轻瞟了对方,眼神漠然透着轻蔑。



    “看上她了?”女子凝向昙萝,话却是对着墨千玄所说。



    “她是宫主的人。”



    “你骗我......”



    “宫主的事,岂是你我能够揣测。”



    “我不信!”



    “起初我也不信,但宫主为了她,甚至敢违抗......”话戛然而止,宫主想隐瞒的事,他又岂能泄露出去。



    “三更半夜,她为何突然闯入哥的房间?”



    最后这句,又将话题给绕了回来,矛头直指昙萝。



    墨千玄也甚是好奇,俩兄妹默契十足地看向某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昙萝话虽如此,可她绝不敢坦诚自己并非凡人,拥有一双天眼,甚至能隔墙观物。



    “还不是因为他,偏得让我睡下面,他睡上面,本姑娘身娇体柔经不起折腾,才跑到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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