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萝捻住那根饮血针,停顿在离冥王三尺之遥,她斜眼掂量着,若是以现在这个角度一针刺入,忽略掉突发状况、狗血桥段、贼人闯入等无数意外,应该能取到冥王的心头血。 



    收敛心神后,她再次瞥了眼双眸紧闭的男子,修行之人能感受到杀气和突袭,她故而敛了气息,况且她先前在冥王身上看似随意的鼓捣,实则封住了对方的几处要穴,让其神识不清,陷入昏迷。



    刚才那一试手,那道呻.吟,如若冥王有所防备,早已抬眸出声询问,可此刻,男子依旧默然垂首,呼吸均匀。



    时不我待!昙萝当机立断,执起饮血针对准胸膛迅速落下,就让这鬼大王自己见鬼去!



    “谁让你停下来的。”关键时刻,男子依旧紧闭着双眼,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猝然抬起,握住胸膛前已近在咫尺的皓腕,泛着幽幽冷芒的针尖离他只有三厘之遥。



    被发现了!昙萝作势想逃,却被北冥修扯住腕部,稍一用力,某女便以头部前倾,脚尖离地的造型高调落水,强大的惯性让她贴近不着一物的池中尤物,同时更是撞上那根对准自己的银针!



    她努力挣脱手腕上的禁锢,可某男却愈发握紧,她甚至能听到手骨发出脆弱的“咔擦”声响,只要再加上少许力度,这只手臂就能当场报废。



    此法行不通,眼看着针尖逼近,昙萝立马侧身躲闪,堪堪避过锋芒擦身而过。



    “你躲什么?”北冥修睁开眼眸,暗沉的眸子如夏日微醺的玫瑰,他拥住少女的腰身揽入怀中,软玉温香,不盈一握,他埋首在少女的颈间,鼻尖在弧线优美的纤脖附近流连。



    “唔——”这种被银针刺入血肉的感觉,远比池中冰凉的水更为销魂,昙萝忍痛拔出肩头的饮血针,鲜血顺着细小的针孔滴滴淌落。她垂首看着趴在自己身前的冥王,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为何在发抖,很冷吗?”北冥修不由分说地拦腰抱起昙萝,踏出浴池,缓缓走向那张造型奇特的莲花软塌。



    他将少女放在榻上,施术弄干她的衣物,光洁白皙的身子随即伏了上来,将蜷缩成一团的昙萝搂入怀中,难得温声:“抱住本座就不冷了。”



    昙萝十指僵硬的顿在男子后背,这厮不懂,并不代表她也不懂,面对心甘情愿充当暖床的冥王,她到底是抱,还是不抱。



    清幽莲香氤氲在鼻间,她甚至能数清冥王眼皮上生出几根睫毛。眼下这男人毫无防范地睡在自己身旁,一只胳膊压在她的肩头,一条玉腿抵住她的双膝,以面对面的暧昧姿态相拥而眠。



    这般惑人的绝色尤物,这般撩人的清澈眼眸,敞开胸怀任卿采撷,任卿扑倒,某女闭其双眼,断其欲念,伸出颤抖的手隔在两人之间,狂念清心咒。



    话说她这次重返晟天派,都没怎么和白泽他们亲昵一番。昙萝寻思着,终于找到自己差点把持不住的缘由,所以不要企图对她撩拨,忍无可忍时,瞬间黑化的女人更加可怕。



    罢了,只要这冥王不发疯不变态,比什么都好说。待他放松警惕,慢慢收拾也不迟。神经紧绷至极点的她,一旦松懈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间,身上似乎被很沉的东西压住,动弹不得,呼吸凝滞。



    鬼压床吗?她下意识去推,触手一片润滑,瞬间惊醒,想来她如今入了冥界,于是捏了捏横跨身上的物体,这熟悉的手感,熟悉的热度,正是冥王的大腿!



    昏暗的寝宫,昙萝平躺于莲花榻上,而北冥修的一只鬼爪穿过松垮裙袍,越过层层阻隔,精准无误地覆在失去小兜掩护的柔软上,曲起的右腿则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禁锢在怀中。而颈间轻轻贴着的唇瓣,耳边幽幽吐出的呼吸,昙萝眉头蹙起,这鬼大王为何总喜欢对着她的脖子吹气。



    她捻起两指,悄悄将北冥修的爪子抽出,翻了个身,继续昏睡。由于冥界没有日月更替,她纯粹是盼着三日时限一过,立马抽血走人的心态,呼呼大睡。



    就在昙萝转身的刹那,北冥修忽然睁开眼眸,一双深邃邪眸看不清神色。感觉到对方再次入睡,他起身的同时消失在屋内。



    幽冥血海上,来自妖界纯正血统的四大家族子弟稍作休息,又开始在茫茫大海中寻找圣器的下落。听说冥界之主早在几千年前就陷入沉睡,这便是他们敢公然踏入此地的缘由。



    虽说他们四大家族与妖皇势力相当,为了完全掌控妖界甚至兼并天下,打算一同前往冥界。而作为四大家族之首的隐氏一族,在寻找圣器的同时,还要防范其他家族捷足先登。



    “师兄,我们在这里搜寻了十日无果,不如先回妖界再作打算。”隐氏家族的一名年轻男子抬头劝道。



    “回去?若是冥界寻不到便去其他地方接着找,难道你愿意回去嫁给那名剽妇做她的第十房夫侍?”带头的男子不屑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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