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流冽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才好,胸中一股血气上涌,重重地咳了几声。



    “爷,您没事吧?让我给您看看?”徐又白马上一脸担忧地上前来,想扶住他,却被他抬手拒绝了。



    “我没事,小伤,调息一下便好。”



    夏侯流冽望了眼还在呆呆站着的夏侯靳臣,心中感慨万分。他从没见过夏侯靳臣这般失了魂的模样,无论遇到什么事,夏侯靳臣一向是镇定自若的。



    他朝夏侯靳臣微微一躬身,便带着徐又白离开了邑王府。



    南盈萱和连慕臣一直奔到城门口才停下来,天色已晚,城门口已经关了。用轻功走了一大段路,两人都微喘着气,但都不看对方,相邻而立。



    “你走吧,我回王府。”南盈萱沉声说完,就转身往远处走。她觉得他们现在不适合待在一起,他们两个都太悲伤了,待在一起只会互相感染更难过。而且,虽然她刚刚看到夏侯流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但她还是担心。



    连慕臣没有回头看南盈萱,反而抬头望着城门方向,施展轻功上了城门也离开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大醉一场把所有都忘了。



    南盈萱恍惚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云王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云端轩。徐又白见到她本来想问好,但她却像没看到他一般,越过他直接推门进了房内。



    夏侯流冽刚刚调息完,正坐在榻上,手指轻点桌面深思着,却看见南盈萱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还随手搬了张凳子,到他面前坐下。



    南盈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只是凭着直觉在行动,她觉得脑子里很乱,她想靠近夏侯流冽一些,想待在他身边,这样她快要爆炸的脑子或许会好一些。



    夏侯流冽见她坐在自己面前,却又垂头丧气地不说话,心中猜测她或许因为刚刚在邑王府发生的事不开心。



    到底蝶宫和邑王府之间有什么故事?他对这件事越来越好奇了。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又去哪了?”他语气严厉,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听见他的话,似在梦中被惊醒一般,身子抖了抖,抬眸望着他,不知怎的,眼泪就涌上了她的眼眶,夺眶而起。



    夏侯流冽皱眉,他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哭了。是他刚才语气太严厉了?他瞬间就有些心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本想安慰她。没想到她眼泪却流得更凶了,牙齿紧咬着嘴唇,将嘴唇咬都泛白。



    他拿她没办法,头痛地抚额与她对视。她哭起来是那种默默流泪的类型,而且她还会咬着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看起来很坚强的样子,但却让人更心疼。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南盈萱低头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大力地拭去颊边的泪痕。



    “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身份的?”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刚刚在邑王府,他是认出了她才收回手的。但她也看得出,他看到她跟连慕臣在一起一点都不惊讶,看到她使出那套剑法目光中也只是赞赏,并没有惊讶之意,最后还放他们走了。很明显,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是娶她之前,还是娶她之后?



    她好聪明啊。夏侯流冽望着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目光中是似水般的温柔。



    “不久前。”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我早就知道妃雪的身份。顺藤摸瓜,也就能知道你的身份了。”



    她瞳孔骤然放大,对这个回答感到十分意外。她刚刚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的轻功,所以才暴露了身份。没想到夏侯流冽早就知道妃雪的身份了。



    “你怎么知道妃雪身份的?”



    “这个,说来话长。”夏侯流冽三言两语便敷衍了过去,并不打算详说。他深邃的眼眸认真地望着她,她有些害怕地把脖子往后缩了缩。



    “干嘛…”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也是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一样。他一笑,如同冰雪初融的春天一般,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嘴巴微张,怔怔地望着他移不开视线。



    “我们是不是该聊聊我们的事了?”他声音低沉沙哑有些惑人,南盈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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