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的冰凉。



    而这一边,南盈萱直至走到庭院的另一头才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爷,刚刚为什么让我叫人啊?”



    “嗯?”夏侯流冽转眸望她,发现她正专注地盯着自己,棱角不由地柔和下来。“刚刚那里毕竟有外人,不想让别人说你不懂礼数。”



    朝廷上本来就有很多人对她的身份议论纷纷,他不想江湖上也传出什么对她不好的传言。



    “怕什么啊?别人不是也常常说你冷酷无情什么的,你不是也不在意。”既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她也不在意啊。



    “我在意。”



    “啊?”南盈萱有些懵了,错愕地看着他。



    “我不在意别人如何说我,但我在意别人如何说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就似在呢喃一般。但他这句轻轻的话却像一滴水落入了她的心湖,掀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心潮荡漾,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将头依恋地埋入他的怀中。他纵容一笑,搂住她的腰,嘴里却责备道:“干嘛呢…”



    她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了。他无奈只得半揽着她缓缓往房内走去。一旁的众人见两人黏糊的模样,皆见怪不怪地低下头。毕竟王妃究竟有多粘爷,在王府他们就已经见识到了。



    走到房内南盈萱仍不肯放开夏侯流冽,夏侯流冽只好抱起她将她放在凳子上,哄了半天她才放手。



    “你要继续睡觉吗?”夏侯流冽半蹲在她身前问道。



    “不睡了,我想沐浴。”南盈萱拿过连紫端来让她擦身子的湿帕子,替他擦了擦脸。



    “好。”他握住她的手,略带斥责地皱眉又将她的手推回她身前。“我有话与又白他们说,你先沐浴。”



    “噢。”南盈萱听话地点头,怔怔地望着他和徐又白等五人走出了房门,才开始准备沐浴。



    然而等到她沐浴完毕,夏侯流冽仍没有回来。她等了一会儿,便有些急了,决定亲自去对面厢房找他。她刚步上厢房门前的台阶,便听到徐又白有些激动的声音。



    “就算不妥我们也要去一试!”



    她顿时有些奇怪,徐又白为人温和稳重,甚少用如此激动的语气说话的。她深思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到门上,马上就听到了齐彦净徐徐的分析声。



    “…若我们插一脚进去,江湖上必定以为爷有意于武林盟主之位,这怕是不好…”



    “那又如何!这鸢血玉对抑制蛊毒有奇效,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出手的。”



    南盈萱听到凌晔的话后猛地睁大了眼睛,鸢血玉…蛊毒…她眼珠子转了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她早就从苍郁先生口中知道,夏侯流冽的母亲是首阳一族的后裔,以首阳一族的血为引,可造出起死回生的神药。但首阳一族也因此被诅咒,族人身上生来便带有蛊毒,如若不在二十八岁之前生下后代,让蛊子在后代的身体中存活,身上的蛊母便会将首阳一族的人折磨致死。



    在四十年前,首阳一族的人遭到有心之人的大举抓捕,以他们的血为药引炼药,最终有八百四十三人的首阳一族仅存活下了夏侯流冽的母亲一人,而他母亲死后,他便是首阳一族唯一的后裔了。



    算一算,夏侯流冽离二十八岁也没有几年了,他们夺鸢血玉必定是为了抑制夏侯流冽身上的蛊毒。



    这时,应续突然开口,南盈萱连忙凝神继续听。



    “爷,明天武林大会的规则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您无需出手,我们就算拼了命也会将这鸢血玉夺到手的。”



    “关键是问题并不在这儿。”夏侯流冽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地冷静。“你们这一出手,会引起江湖上无限的猜忌。”



    “但爷,不管怎样,这个鸢血玉我们志在必得。云时,你说呢?”



    凌晔豪情万丈地将话说完,又问一直未出声的云时。



    “嗯。”云时应了声,语气却淡,其中却含着某种坚持。



    接下来的对话,南盈萱便没有听下去了。她回到自己的厢房内,立马便吩咐连姹去查这次武林大会的规则。之前她一直以为夏侯流冽是带她出来玩的,所以并未特别注意这些。如今她知道了这鸢血玉,嘿嘿,她嘴角勾起熟悉的狩猎表情。只要是他要的,她就一定替他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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