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就在他身上了。



    于是,他前几日偷偷召见了自己信任的夏御医,得出的答案令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陛下,您之前所受的伤令您伤了根本,子嗣……恐怕有些艰难啊……”



    他登基前曾被刺客刺伤,但那时还未知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他勒令夏御医不得声张,却也知道如果他再生不出皇子,朝野上下必定怀疑。



    他自嘲地笑笑,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皇帝……



    “陛下。”



    一道温柔的女声将夏侯流煜从思绪中拉回,他抬头看见和幽然正笑盈盈地站在他寝宫门口。



    “陛下,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和幽然见他愣住了,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夏侯流煜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两人齐齐地走入了夏侯流煜的寝宫。



    和幽然伺候着夏侯流煜更衣梳洗完后,两人静静地坐在了床前。和幽然等了一会儿,见夏侯流煜仍一动不动,害羞地将手抚上了他的衣扣。



    夏侯流煜漠然地望着她的眼神猛然一颤,手大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然儿,春猎你想去吗?”



    和幽然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愣住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春猎?”



    “再过十几日便是春猎了,要跟朕一起去吗?”夏侯流煜的星眸渐渐幽深起来,意味不明地抿唇一笑。“王候与武将都会到。”



    和幽然虽然不知道夏侯流煜为何在此时提起春猎,但她听到他说“王孙与武将都会到”心中一喜,意思就是说夏侯流冽也会去!



    她尽量压抑住飞扬的心情,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夏侯流煜嘴角漾起满意的笑容,揽着她没入了帐帘中。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云王府的下人们近日里都觉得府中莫名的安静,他们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总算得出了原因。



    王妃太安静了!



    这些天来王妃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她的笑声了。王爷陪着她时,她的反应也是淡淡的,十分反常。云王府的下人们都非常喜欢这位王妃,她不禁年轻貌美,治府手腕高深,对他们下人还很体贴。一时间,整个云王府上下都在讨论如何逗王妃开心,闹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事。



    比如说将王爷堵在花园里,让王妃去偶遇;上茶给王爷时,总是借故有事让王妃代劳;在王爷与王妃在院子里散步时,故意一撞王妃让她栽倒在王爷怀中……直至最后夏侯流冽有事外出,却被他们以鸡毛蒜皮的小事留在府内,大发雷霆训斥了他们一番,这事才算终止了。



    “哎哟,大小姐你怎么还不开心呀?”余妃雪看着在栽种着花种的南盈萱,无奈地摇了摇头。“整个云王府都在哄你开心啊,你多大面子。”



    “我没不开心。”南盈萱用铲子压了压土,不甚在意地道。



    “唉,你又来了。”余妃雪看她这副淡然的模样,无力地抚额。她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真怕她闷出病来。



    余妃雪上前几步,撑着下颚蹲在她身旁。



    “我知道是因为和幽然,你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



    南盈萱手上动作一顿,没一会儿又恢复如常。



    “没什么说的,我没事。”



    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余妃雪气急了,她站起身来重重一跺脚。



    “以前我问你,你说到时候自会让我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分享。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南盈萱喟叹一声,也跟着起身,认真地凝望她。



    “你是我的家人,你和师兄都是。”



    “家人?家人你却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我真的没有不开心。”南盈顿了顿,转身背对她。“我只是想自己静一静。”



    余妃雪皱眉绕到她面前,急急地开口:“你忘了先生说过什么了吗?你那个病是心病,不能闷在心里的。”



    “我真的没事。”



    余妃雪做的一切让南盈萱心中一暖,她安抚地拍了拍余妃雪的肩膀,淡淡一笑。



    她只是想自己静一静,或许时间能将她心中的恐惧抚平,让一切恢复如常。该给的承诺夏侯流冽也给过了,是她仍然止不住地害怕。那个人,她无数次告诉自己,那个人抢不走他,但心却还在担心。



    和幽然这个梦魇,她终究是躲不开,逃不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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