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又白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外缓缓走进来,南盈萱远远地就嗅到了熟悉的药味。她看着徐又白将那碗褐色的汤药放在桌上,疑惑地望向了夏侯流冽。为了不惹人闲话,避子汤一直都是自己去煮的,夏侯流冽一向是不管她的,为何今日是徐又白端给她?



    夏侯流冽抬眸瞥了她一眼,淡然开口道:“以后用了早膳再喝。”



    南盈萱马上就明白过来,原来她之前空腹喝药的事还是被他发现了,她怔怔地点了点头,盯着那碗褐色的汤药出神。她还以为他因为她还在喝避子汤不高兴了。



    “不用有负担。”夏侯流冽似看穿了她心思一般,将手中的书本放置在一旁。“我不喜欢孩子,也没打算这么快要孩子。”



    “可是你的蛊毒...”南盈萱略为担忧地问道。他不喜欢孩子,那他的蛊毒怎么办?



    “就算要,也不是现在,再过几年吧。”他眸色一沉,专注地盯着她。她太在乎他的情绪,所以他必须跟她说清楚。她想怎么样就怎样,不用因为他身怀蛊毒就勉强自己。



    “好吧。”南盈萱舒了口气,其实之前她吃避子丸只是因为他还未接受她,她不想用孩子绑住他,但如今他若不想要孩子,那便不要好了。反正她也不想他们之间平白无故插入一个人。



    一旁的徐又白听着,脸上现出浓浓的担忧之色,他还是觉得,爷的蛊毒早要孩子为好。当初庄宁太后不也是这么想,才为爷定下这门姻亲的吗?



    此时,门外突然走入了一名下人,他朝夏侯流冽躬身恭敬地道:“爷,商将军到了。”



    夏侯流冽冷然地站起身,缓缓地步出门外。南盈萱探头瞥了眼夏侯流冽离去的背影,急忙咽下嘴里的吃食,端起桌旁的避子汤就想赶紧喝完,好去追夏侯流冽。但那碗汤药一到鼻前,她便觉得一阵反胃之感涌上胸口,她皱眉,嫌恶地将那碗汤药拿远了些。之前喝的时候明明不觉得有什么,但今日她却觉得这避子汤的味道让她无端地恶心欲呕。难道是因为这汤药是徐又白煮的?



    她心烦地将碗放下,转头对连紫道:“倒了。”



    “啊,但爷...”连紫面色犹豫地望着她,刚刚爷可是让主子把药喝了。



    南盈萱将手指竖在唇中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她要跟着去听商将军跟爷说些什么,才没空喝这难闻的汤药。



    她避开下人,从窗外跳进了玉阑阁,偷偷躲在了屏风后。她喘了会儿气,才小心地探出头去,却见商封越正与商泉躬下身,朝恭敬地夏侯流冽拱手一拜。



    “多谢云王爷当日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商将军,我早就说过,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不,这份恩情末将必定会铭记于心,他日云王爷若有用到我们商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商家都义不容辞。”商封越信誓旦旦地望着夏侯流冽,眸中是不同寻常地坚定。



    “商将军言重,请坐。”夏侯流冽淡淡地抿唇,见商封越父子坐下,才徐徐道:“那日刺杀之事已有眉目。”



    “是何人?”商封越面色一紧,双眸蕴着怒意。



    “想必商将军亦心中有数。”



    商封越听了夏侯流冽的话一愣,了然地垂下了头。他的确心中有数,那日他与黑衣人交手间,无意中瞥见其中一名黑衣人耳后竟有朵小小的黑牡丹。牡丹是闵国人最爱的花,他立即便想到了闵国的头上。



    “那些黑衣人都是从辛衍入境的,辛衍正是大夏与闵国的交界之处,而且那些黑衣人身上有很明显的异邦人特征。”夏侯流冽见他低头却不语,冷峻的眼神一闪,继续说道。“商将军放心,皇上已经下令加紧边境的防卫,诸如此类的事情必不会再发生。”



    “不,王爷。请转告圣上,我商封越从不惧怕别人的威胁。”他目光一片坦然地望着夏侯流冽,大义凛然道:“我商家承蒙先帝提拔,才能从一介草莽成为如今的将门之家,商家深受皇恩庇护,一门忠烈,怎会因为这小人的威胁而退缩。为保大夏疆土,我商封越,乃至整个商家,都万死不辞。”



    “好。”商封越的话响彻云霄,让一向漠然的夏侯流冽都不禁为之动容,他眼神幽深若谭,面带肃色凝视着商封越。“不过还是请商将军放心,皇上决不会让忠臣无辜受害的。”



    两人又就闵国的狼子野心聊了一会儿,夏侯流冽欲留商封越在府内用午膳,商封越以家中有琐事待处理为由婉拒了,夏侯流冽与他寒暄了一番,才让徐又白将他们送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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