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入怀,好奇地驻足观看。夏侯流冽托着她的后脑,将下巴贴上她的额头柔声道:“找个地方坐着,不许站着等我。”



    “嗯。”



    南盈萱乖乖地应了声后,夏侯流冽才放开她,与一脸玩味笑意的苍郁一同朝屋内走去。



    待他们进屋后,南盈萱在屋前的一张竹椅上坐下,夏侯靳臣见状顺势坐在她身旁。



    他们入宫那晚,臣儿与她突然不见了。后来臣儿写信给他,说她撞见夏侯流冽与和幽然幽会,失踪了,要去找她,事情处理完后就回邑王府。



    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天,连慕臣仍旧没有回来。



    “你知道臣儿在哪吗?”他抬眸望了望天空,一群大雁恰巧结伴而过,“他说很快回来,但一直都没有出现。”



    夏侯靳臣猜想连慕臣大概回了蝶宫,但他明明答应自己,从今往后住在邑王府,又怎会反口食言。



    南盈萱不语,只是默默地盯着地面看,整个人的神识仿若游离在外。



    夏侯靳臣见她不答,不死心地又道:“若你见着臣儿,让他早点回家吧。”



    南盈萱仍不说话,夏侯靳臣察觉到她的异常,转头去看,发现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所有都置若罔闻。



    夏侯靳臣疑惑地看向她的四名侍女们,却见她们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夏侯靳臣蹙眉深思了一会儿,或许她是因为冽儿受伤的事闷闷不乐吧,那自己就更应该开导她了。



    “冽儿受伤之事,我大致听又白说了。他早就知道你会进宫,还屏退了四周的宫人在那院子里等你。虽又白没告诉我他受伤的过程,但我知道你必定是无意的。”



    那晚在云端轩的房前,相信看到她抱着夏侯流冽哭得肝肠寸断的人,都不会怀疑她对夏侯流冽的真心。她又怎会蓄意伤他呢?



    “后来那解药亦是个意外,你不知道冽儿不能碰银菱草,况且你也不知道那解药的配方,这事不能怪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但南盈萱的脸色一直平静得未起半分波澜,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多少。



    木门“咿呀”一声开了,南盈萱游离在外的神思瞬间被唤回,她不理仍在说话的夏侯靳臣,径直走到房门前。



    只见苍郁率先从房内走出,他身后跟着的夏侯流冽仍在低头系着衣扣,因胸上的伤处他系得十分吃力。



    南盈萱越过得意洋洋地欲朝她邀功的苍郁,走到夏侯流冽身旁认真地替他系着扣子。夏侯流冽深邃的眼眸中盈满笑意,盯着她不经意地询问道:“有好好坐着吗?”



    “嗯。”她又替他整理了一会儿衣服,定定地凝望着他应道。



    身旁被彻底无视的苍郁老先生此时却是不高兴了。



    “丫头,你现在眼里是只有他了是吧?你这样,先生我可不太高兴了。”苍郁凤目圆瞪,捏着下巴的小胡子,佯装生气的模样。“我把你心心念念的夫君治好了,你要怎么报答我呀?”



    南盈萱垂眸顿了一会儿,还是转头望向他,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苍郁不禁蹙眉,她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房中还缺一幅画,不如你作画赠我?”



    他故意不言明画作内容,要引她开口问他。果不其然,她思忖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先生要我画什么?”



    “哈哈哈。”苍郁畅然大笑,手抬起在周围的山水间掠过,“就画这山间万物好了。”苍郁侧身对磬竹吩咐道,“带她去肆意亭那边作画吧,那边景致最好。”



    但南盈萱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紧紧握着夏侯流冽的手,往他身后缩。



    “这么舍不得,待会儿我还要替他施针呢,你不愿画?”苍郁装作高傲地背过身。“那我可就不施针咯。”



    南盈萱无奈地垂头抿唇,恋恋不舍地望了夏侯流冽一眼,夏侯流冽看她难过的模样,安抚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她才松开他的手,跟着磬竹往肆意亭走去。



    苍郁看着两人那如胶似漆一刻都不愿分开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晃了晃头。待南盈萱走远后,才问夏侯流冽道:“她很粘你?”



    夏侯流冽舒眉,只笑不语。



    苍郁了然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也是,她对你这么多年的心思,现在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当然是比较粘的。”



    闻言,夏侯流冽略惊讶地蹙眉。



    “师父,您也知道?”



    “呵呵。”苍郁神秘一笑,眸中得意之色乍现,侧头凝视着他,“我这徒儿如何?”



    他这一句话,让夏侯流冽以及夏侯靳臣、徐又白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南盈萱也是苍郁先生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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