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凌之著底下还有几个将军听命于他,他还有兵权在手,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南盈萱想了想,也明白了如今的状况,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夏侯流冽望着她清澈干净的双眸,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垂头盯着地面,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嗯?”南盈萱奇怪地望着他,还未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样问?”



    夏侯流冽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那个孩子会给她身体带来伤害,但到嘴边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他很怕,很怕她会像和幽然一样,因此离开他。



    她见他不语,额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连忙抬手替他拭汗。



    “爷?你怎么出汗了?”今夜明明很凉呀。



    夏侯流冽这才回过神来,复又认真地凝望着她,双手搭在她的两肩上。



    “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不要它…”



    南盈萱不解地蹙眉,她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沉痛之色,他明明很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问她?今晚的他有些奇怪。



    “我没有不喜欢它啊,你喜欢我就喜欢。”她嘴角漾起动人的笑窝,眼里是全身心的依赖。她的确不是很在意这个孩子,但只要夏侯流冽喜欢,她就会留下它。



    “萱儿……”她这话让他心中更加愧疚不安,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向她坦白。只得用蕴着复杂情绪的双眸看着她。



    一股莫名的悲伤气息围绕在夏侯流冽身旁,让南盈萱觉得非常不舒服。她伸手环住了夏侯流冽的身体,将脸贴在他温热宽阔的胸膛上。夏侯流冽觉得自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他抬头望着夜空,觉得那一闪一闪的繁星似乎在嘲笑他的懦弱。



    他太懦弱了…他太胆小了…他…太害怕了…他垂头温柔地贴着她的发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就似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中一般。



    夜,一片寂静,庭院被繁茂的树荫遮蔽,月光无法射入,他们的身影也没在了黑暗中。



    时间飞地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杵国的太子来访的日子,夏侯流冽带着一众官员亲自将他从京都门口迎进了宫内,一路上百姓夹道欢呼,场面好不热闹。这位杵国的太子名叫寅业,是杵国国君的第二子,但年幼便聪明过人,四岁能阅奏折,六岁能理政事,让他的父皇竟不顾“立长不立幼”的祖训,执意要立他为太子。



    夏侯流煜看准了这位寅业太子能够成为下一任的杵国国君,所以在迎接他的事宜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势必要与这位太子殿下交好。虽然杵国是一个小国,但他们大夏如今与闵国兵戎相见,若杵国倒戈,他们可谓是腹背受敌,所以与杵国的友好关系十分重要。



    寅业此次不仅是来访这么简单,他还是专程来为夏侯流煜贺寿的,他千里迢迢带了寿礼前来,但要在夏侯流煜生辰那日才献上。



    他入殿后对着夏侯流煜行了个不卑不亢的礼,谦和有礼地感叹道:“早闻大夏富饶,国泰民安,今日一见,传言半点不虚。寅业佩服。”说着,他还恭敬地拱了拱手。



    好话谁都爱听,夏侯流煜闻言,立即便朗声大笑,那笑声回荡在大殿上,是说不出的畅然。



    “太子真会说话,来,快坐。”



    寅业颔首后,缓缓落座,对面正好坐的是夏侯流冽,他便细细地打量起来。这位云王爷的性格倒是如传闻般冷漠,在来的路上与自己说话都不曾笑过,语气也是淡淡的,让人摸不着情绪,但他却没想到这位据说武功高强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云王爷,竟然长了这样一副好皮囊,简直貌比潘安,面如冠玉啊。



    “皇上,请容寅业唐突地问云王爷一个问题。”



    “好,准。”



    寅业望向夏侯流冽,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道:“不知王爷家中是否有妻室?”他的小妹貌美如花,但却极为挑剔,至今都还未挑到夫婿,他瞧这位云王爷一表人才,想必小妹一定喜欢,若小妹真能嫁与云王,对杵国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我已娶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多谢太子关心。”夏侯流冽眸中波澜未起,淡然地说道。他明白寅业的意思,但他有萱儿一人就足够了,没必要再来一个人插在他们两人之间。



    他一想到家中那个小醋坛,眉目间染上了些不易察觉的柔色。今日没有陪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哦…”寅业一听就知道夏侯流冽琢磨出了他话中之意,而且立即便拒绝了他,微有些失落地应了声。



    夏侯流煜见状,连忙将话题引至别处。两人又聊了许久,相谈甚欢,夏侯流煜还与他共进了午膳,才让宫人领他回到住所。夏侯流冽也一直陪着,直到傍晚才回到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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