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白的针扎到一半时,南盈萱身下的血已经止住了,但徐又白丝毫没有松懈,依旧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直到施针完毕,他才跪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w w . V  m)而此刻,他全身都已大汗淋漓,似淋了一场雨般湿透了。



    “好了,暂时没事了。我扎了王妃的睡穴,等下喂王妃喝了安胎药,让她好好休息吧。”



    徐又白怕南盈萱醒来会情绪激动,她的胎刚稳住,万万不能再受刺激了,只能让她先睡着,让胎儿先安定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身上的伤也包扎一下。”余妃雪替南盈萱盖好被子,瞥了徐又白一眼,关切地叮嘱道。



    徐又白垂眸看着自己身上染着的斑斑血迹,无奈地应了声:“好。”他转身走出房门,但回的却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着连姹的房间走去。



    他刚踏入门,就见连姹在连红的搀扶下急促地坐起身,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而后再次晕了过去,他的心顿时被揪紧。



    房内的齐彦净、应续、连红见他来了,也没空招呼他,直接由连红扶着连姹坐直身体,而齐彦净与应续两人一左一右运功为连姹调息。徐又白见连姹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心头的最后一块大石落下,持续紧绷着的那根弦松开,所有的疲惫在一瞬间涌了上来。他突然感到体内的真气在翻滚,痛苦地捂着胸口,单膝跪在了地上。



    齐彦净与应续二人正在专心运功为连姹疗伤,没有注意到徐又白的异常,但连红却看见了,担心地问道:“徐先生,您没事吧?还好吗?”



    “我没事,你让他们专心替姹儿疗伤。”



    徐又白摆摆手,从怀中艰难地掏出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吞下,而后盘腿自行运功调息。他在山上被殷燃所伤,体内的真气乱窜,一直被他强压着。现在他一定要调息控制了,不然再拖很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连红看着都在调息的众人,心中有种凄凉感,却又感到无比地骄傲。她为他们如今艰难的处境感到凄凉,又为他们在主子昏迷、遇险的情况下,群龙无首,仍然能够将事情处理得这么好而骄傲。



    这就是云王府,云王府是不会轻易被击垮的。



    按照徐又白的说,他所施的针可以让南盈萱昏睡三天,但在第二天晚上,南盈萱虽未完全醒来,但她已经皱着眉头,开始连声喊着:“爷……爷……”,似乎很快就要恢复意识了。



    彻夜守在一旁的连紫一惊,连忙让人喊徐又白过来。徐又白没多久就赶到了,查看了南盈萱的情况后,有些无计可施地摇了摇头。



    “王妃的意识太强,恐怕快醒了。”王妃太过于担心爷,心中一直牵挂着这件事,以至于无法好好睡觉,想让自己醒过来。



    “啊?那怎么办?您不是说主子现在不能受刺激,不能让主子醒吗?”连紫瞬间就慌了,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办法了,只能等王妃醒过来再想办法稳住王妃的情绪了。”主子如此牵挂爷,睡穴都没办法让她睡着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们要将王妃打晕吗?



    “好……”连紫紧紧地用双手握着南盈萱的手,悲哀凄凉之感涌上心头。明明爷和主子这么相爱,上天为什么偏偏要给他们这么多折磨。



    余妃雪一脸倦色地从门外走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她是被连紫赶着去休息的,但她躺在床上心中一直挂念着夏侯流冽,睡不着,所以又起来了。



    “萱萱怎么样了?”



    “好像快醒了……”连紫颦眉望向仍在无意识呢喃的南盈萱,心中忧虑重重。



    余妃雪蹲在床边,拿帕子替南盈萱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喟叹一声。萱萱醒来,又要承受哥哥失踪的痛苦了。



    凌晔与连嫣已经沿着大海的流向,在附近搜寻了两天两夜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云时和夏侯流冽。他们现在已经往远处找,夏侯靳臣与连慕臣也带着人去帮忙了,希望能够快一点找到他们。



    余妃雪想起昨日匆匆赶来的连慕臣望着南盈萱憔悴苍白的面容时,脸上那浓得散不开的心疼之意,心中一阵绞痛,她的哥哥在前一天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也曾温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现在,她的哥哥又在哪儿?



    在知道哥哥从冒野峰峰顶坠崖后,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皇上给连慕臣赐婚一事,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回哥哥,只要哥哥平安无事,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



    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人,在她沦为无父无母的孤儿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家,为她遮风挡雨,照顾她,疼爱她。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亲哥哥。余妃雪抹了抹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水,紧抿着唇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现在哥哥不在,她要代替他,保护好他的妻子,保护好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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