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一入大殿,望着夏侯流煜那张怒气蓬勃的脸庞,双腿一软,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臣……臣郑渊拜见皇上。”



    “郑渊,是你对云王妃用刑的吗?”



    “臣……臣……”



    郑渊怯怯地瞥了坐着的南盈萱一眼,惊慌得说不出话来。南盈萱身上的伤痕如此明显,他连狡辩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在用刑之时又怎会想到,皇上竟会亲自审问她。



    “郑大人,”余妃雪目光凛然地看着郑渊,那似刀刃般的眼神刺得他心中一阵发麻,“你饱读诗书,却残忍地对一位怀孕的女子用刑,真是枉对圣贤!”



    郑渊伏倒在地,身体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他知道皇上最讨厌欺上瞒下的官员,遂不敢辩驳。



    夏侯靳臣见状,面色肃然道:“皇上,这等心狠手辣,滥用私刑之人,依臣之见,不宜继续留在大理寺。”



    “嗯。”夏侯流煜赞同地点了点头,大理寺是公正严明之地,若继续留着他,不知会有多少冤屈被掩埋,“削去郑渊的官职,押入大牢,十日后问斩!”



    殿内的众人皆有些惊讶地抬头望着面色淡然的夏侯流煜,皇上一向仁慈,不会轻易判官员死刑的。夏侯靳臣犹豫地蹙眉,望着夏侯流煜那暴戾的样子,觉得他竟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要啊!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圣上……”郑渊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直接处死他,惊恐地呼喊着,被人拖了下去。



    “于敏,你管教下属不利,罚奉三月。”



    “臣遵旨,谢皇上恩典。”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这归剑山庄谋害云王爷的事了。”夏侯流煜阴鸷地挑眉,手指轻敲着龙椅的扶手,“将人都带上来吧。”



    南耀信与江素琳被带到了殿上,南耀信一眼就瞥见了南盈萱手上青紫的伤痕,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跪倒在地。



    “草民南耀信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妇江素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流煜似没听到般,任由他们拜倒在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南庄主,谋害云王爷的事,你作何解释啊?”



    夏侯流煜没让他们平身,南耀信唯有伏拜在地回答他的问题。



    “皇上明鉴,草民冤枉啊,归剑山庄乃名门正派,忠君爱国,怎会与枯叶教此等邪魔歪道勾结。”



    “那有人亲眼看见枯叶教教徒去你山庄拜访,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确有一名西域人曾来草民的山庄内拜访,但草民不认识他,所以并没有让他进门,而且他也没有说自己是枯叶教的人啊。”



    “哦?你没让他进门?”夏侯流煜意味深长地眯眸,单手支撑下颚,“这么说,那个说亲眼看到枯叶教教徒进了归剑山庄的人,是故意污蔑你们了?”



    “皇上英明,正是如此啊。”南耀信动容地点头,额头直磕向地面。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吗?”



    “草民……”南耀信犹豫了一会儿,“归剑山庄上下都可证明此事,望皇上明查。”



    “好。”夏侯流煜长长地呼了口气,将身子疲惫地向后靠,最近这几天他不知为何,日日失眠,无法安寝,“于大人,你说案情有重大突破对吧?说。”



    于敏阔步走出,正色望着夏侯流煜道:“皇上,调查过程下官并未参与,下官觉得由慕世子与徐统领来说明会更为恰当。”



    “准奏。”



    连慕臣快速地与徐又白对视一眼,见他示意自己来说,便往前走了几步,朝夏侯流煜恭敬一拜。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那日于大人从云王妃的房中搜出了与枯叶教暗通的信件后,徐统领就觉得此事有蹊跷,怀疑是云王府内出了内贼,陷害王妃,遂下令调查近两月内王府新进的下人,就在调查之时,才发现府中有一名叫林纪的下人突然失踪了,就在他失踪的第二日,他的尸首便出现在了东岗村的荒山。徐统领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是有人急着杀了林纪灭口。于是,徐统领将此事告知了臣,臣与徐统领顺藤摸瓜,打听到林纪是个十分孝顺的人,经常会回家探望母亲,而且林纪的老家离京都也不远,就快马加鞭奔去他老母独居的家中,但仍是去晚了一步,他们到达时,林纪的母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夏侯流煜烦躁地蹙眉,有些不解:“那如今岂不是死无对证,线索都断了,怎么能算有重大突破?”



    “皇上,虽然林纪的母亲已死,但她的尸首却向我们传递了线索。”



    “什么线索?”夏侯流煜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她明明是被人用刀刺穿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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