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知道余妃雪跟蝶宫的关系后,更将这个地方的存在盖得严严实实的,基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山庄属于云王府,现在这个山庄也就成了他最佳的藏匿地点。无论他再怎么左思右想,他还是觉得这次事情的幕后推手费尽心思除掉他,必定是在图谋些什么。而且他强烈地怀疑幕后主谋就是凌知著。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他要等,等着看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云时昨日带回南盈萱已经脱罪平安回府的消息,让他高悬着的心定下了一半。昨日云时怕被人察觉,来去匆忙,很多情况都没有问清楚。夏侯流冽想知道关于南盈萱更多的消息,但他还没问连慕臣便已经着急地开口,想要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



    “你没事?没事怎么不回去见萱萱?你知道她现在有多不好吗?”



    连慕臣的一句话让夏侯流冽瞬间紧张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萱儿怎么了?你们不是说她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吗?是她身体出了问题?”



    “现在身体已经是其次了,”连慕臣无奈地喟叹一声,“她人现在是自由了,心还困着呢。”



    “心?”夏侯流冽眸光闪烁,担心之情溢于言表,他突然想起苍郁曾经与他说起过南盈萱的心病,有些了然,“你的意思是,萱儿的心病犯了?”



    他话刚说出口,还未等到连慕臣回答,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上一次苍郁提醒他,南盈萱状态不对之时,是他因她受伤的时候。而这次,他为了保护她,在她面前跳入了海中,还失踪了这么多天,生死不明。



    “我前日去看她,她整个人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雪儿说从她从牢里出来那天起就这样了,不跟人说话,不正眼看人,对别人说的话毫无反应,但让她吃饭和喝药都会乖乖照做。听说,是因为她答应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夏侯流冽猛地垂头,心窝犹如被刺贯穿,锥心的疼痛若潮涌般袭来,是他不好,是他没照顾好她……



    “冽儿,”夏侯靳臣见他脸色发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可以,你回去看看她……”



    “你知道她的性格的,”连慕臣截断夏侯靳臣的话,目光冷然,“如果不是你亲自出现在她眼前,她是不会相信你还活着的。”



    昨天,当他知道夏侯流冽还活着的消息,几乎想马上就去告诉她,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行。他没有任何证据让萱萱相信他,她一定会觉得他在安慰她。



    “我会去看她的。”夏侯流冽压下眸中浓郁的忧虑之色,重新抬头望向他们,“归剑山庄被陷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夏侯靳臣应了声,正色将夏侯流冽跳海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真的是有人策划了这些事,而且是早就布好的局。”夏侯流冽拿起手边的青花瓷杯,手指轻抚杯沿,眸色幽深若谭,“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夏侯流冽几乎可以确定凌知著一定参与了此事,不然有谁能在官兵中安插内应,暴露他们的行踪。他在思索间,不禁将此事与前段时间闵国的边境夜袭联系起来。他总觉得这一环扣一环的诡计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你先不要露面,就让他们觉得你已经死了。我明日进宫将你还活着的事告诉皇上,顺便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夏侯靳臣也觉得即将有大风波要来,面色凝重地道。



    “嗯。”夏侯流冽赞同地点了点头,眼中锐光一闪,“记得派人密切监视凌知著,他与此事,必定脱不了干系。”



    “好。”



    话说完后,夏侯靳臣与连慕臣先行离开了酒肆,夏侯流冽在窗边静静地吹着冷风,却无法缓解着内心的烦躁,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好担心她,真的好担心。



    是夜,两道黑衣的身影悄然翻入了守备森严的云王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夏侯流冽让云时去找徐又白,自己则用轻功跃上了屋顶,快速地掠向疏影轩。他在庭院内观察了一下,从窗户翻入了屋内。



    他缓缓往里屋走去,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素色的身影在坐在桌前。她眉眼低垂,怔怔地望着腕上的碧玉镯,神思不知游到哪儿去了。



    长久分别的思念之情一下子涌上喉间,夏侯流冽叹息一声,就那样深深地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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