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一滴不争气的眼泪偷偷滑落眼尾,雪若又昏沉起来。

    “公子不能遇寒,快将我的外衣披上,我来抱她回去吧。”墨轩关怀道。

    也不知是谁,一把将一件黑袍紧紧裹在雪若身上,手上透着气恼后的狠劲,丝毫不顾她疼痛与否,粗鲁地将她抱起,铁夹一般把她箍在怀里,两手紧攥捏住她的皮肉,恨不得把娇小的身子捏扁搓圆。

    那人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上下颠得雪若肠胃搅成一团,她隐约皱起眉头,低.吟一声。

    也许抱她的人听见了,恍然一震,觉得自己大概失态,突然变了个人般松懈了手上的劲道,轻而又轻的将她托住,像是抱住一个瓷娃娃,小心翼翼,那举止温暖令雪若仿佛从地狱飞升到了天堂。

    雪若轻想:是谁这般轻软拥她在怀?是恨她招惹麻烦?还是生怕她有分毫闪失?

    那人前后变化判若两人,雪若迷迷糊糊地唤了声“药奴。”

    想来只有他会这般温柔对待自己。

    那人顿停脚步浑身一愣,抱住雪若的手指微紧一紧,旋即松展开来,似要犹豫片刻,继而转身寓意深长低语了一句“听见了吗?要.你呢。”

    居然是独孤斩月疏凉的声音。

    雪若的心尖怎是一绞。

    随后她被缓缓挪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药香扑面而来,这才是药奴的怀抱。

    可是雪若却再感不到暖,闻不到香,心内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滋味。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而得不到你,世间最远的距离,怕是被你最在乎的人误会,而你又没有任何借口来解释。

    雪若像劳改犯一般蹲在远处,喝着暖身的姜汤,墨轩一边用眼神警告她滚远点,一边贴心照顾着独孤斩月。

    独孤斩月的身体着实令人费解,明明被人一刀穿膛也不会留下疤痕的铁打身躯,为何她都没有受寒疾所迫,他倒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墨轩给他穿了几件厚衣,他还使劲叫冷,在这三伏天里连点三处篝火,自己坐在最中间瑟瑟发抖,恨不能在自己身上烧一把火。

    雪若猜想大概是他跳入寒池引发体内寒毒发作,把心一横撩起右臂要拔出金甲子。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的犯罪过,他来承受?难怪他会说出不想再救自己的狠话

    看他如此难受,雪若的心比在篝火上烧烤还煎熬,不若生硬拔出金甲子,用火血为他渡劫。

    药奴眼疾手快,软手柔柔罩住雪若的手,低低责备道“这金甲子仍没吸满,生拽硬拔就荒废了,你现在拔下金甲子救他,死的虫子对他来说能用吗?”

    雪若急切道“难道眼睁睁叫他受罪?”

    药奴不紧不慢道“他一遇寒气就是这般反应,尤其冬天更甚,如果不做好保暖,人像僵死一般,早就习惯了。”说完,药奴宠溺的将手指插入雪若的头发,带着无尽怜惜缓慢捋順,眼神流媚道“倒是你可要爱惜自己,昨日险些送命给水鬼,叫他凭白捡了便宜。”

    雪若心里混然,冥冥中总觉他话里有话,让人难以参透。此刻他又待自己态度暧昧,更令人一头雾水。

    难怪三年来独孤斩月极少去听风谷找她,原来他生性怕冷,可他为何将自己独放在他最不喜欢的寒冷地方?如果当真讨厌她,为何他现在又愿意接她去龙灵帝都?

    雪若抬头一望独孤斩月,独孤斩月颤抖着身躯也在遥遥望她,忽而愣住一秒,略显黑紫的嘴唇露出温柔的笑容,连他的眸子也笑弯开来,是那种斩月式招牌的温柔笑意。

    若是别人都会在这笑里融化成水,可雪若反而寒冷到娇躯一震

    这笑表面看来温柔亲切,可实际上太过礼貌,太过疏远,甚至是看到一个陌生人在眼前,他也会如此笑来不咸不淡,大方得体。

    雪若终成了他礼貌以待的客人,她终究难以走近他的心旁,她终究要应验自己所发的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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