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 



    王初寒不耐的睁开眼,视线落在举到自己面前的一盅燕窝血参粥上,这粥里的每一种材料都是灵气充足的大补之物,修真者虽然不在意口腹之欲,但光看上面溢出的蒙蒙灵气也让人食指大动。



    “我说了,有时间研究这些歪门邪道,不如专心修炼。”



    “是、是。”叶澜忙不迭的点头,冲着冰雪少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可我最近不是到了瓶颈么?再怎么修炼也没有一点头绪,还不如找点别的事做。你尝尝吧,特别好吃!再说你真的要补补了,你看十年了,你一点都没长大,以后娶媳妇都成问题……”



    眼看着少年的眼神越来越阴森,叶澜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截直接淹没在了喉咙里。泪目,眼神太吓人了。



    叶澜干笑两声落荒而逃,王初寒继续盯着放在他身前平台上的玉盅,不出片刻,粥就要凉了。



    他伸出手指,拾起汤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果然,手艺一般。真不知她来寒冰崖到底带了多少吃食,修炼之人怎么能耽于口腹之欲?一个修为已达金丹中期大圆满的火属天灵根,竟然用自己的本命真火熬粥,也算是修真界独一份了。



    王初寒下意识的舀粥,垂目一看,玉盅已经空了。他冰凌似的眼珠中翻涌出一丝情绪,想起叶澜临走前的话,他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堪称恶劣的笑。白衣少年清风霜雪一般的气质瞬间被这一笑拉入地狱,好似意欲入魔的仙人一般,摄人心魄。



    叶澜伫立在自己以往打坐的地方,环视了一周,这荒寒的所在,除了冰雪再无他物。她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远远望去,叶澜的身影就好似峭壁顶上一株随时会倾倒下去的柔弱兰草,随着崖底吹上来的狂风左摇右晃,令人心惊。



    十年苦修,对修炼之人也只是弹指之间,今天就是她离开这里,为一个名为慕花城的女子完成执念的开始。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纷争的人,事实上寒冰崖的日子虽苦闷难熬,但比出去面对一堆糟心事要好多了。



    但,这并不说明她就怕麻烦。往往到了该决断的时候,她反而会展现出十分的果敢与孤勇。



    叶澜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去,不是她不想跟做了十年的邻居好好道个别,实在是想到王初寒被打扰修炼的阴郁眼神,令她森森的恐惧。再一想,十年里王初寒对她说过的话双手都可以数的过来,其中还挖苦居多,呵呵,还是麻溜的走吧,别去触霉头了。



    王初寒在接下来几个月里也着实过了一段清净日子,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修炼了,寒冰崖好似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安静。太安静了,静到只能听到风吹断冰棱的喀嚓声,雪屑不知疲倦的在冰面上翻滚打旋。王初寒皱了眉,他很不舒服,以往总能令他感到欣慰的静谧此刻却令他烦躁。



    最终他还是按捺不住那股细小的冲动站起了身,他决定了,就去看那个蠢丫头一眼,就一眼,他立刻就回来继续修炼。



    王初寒站在那一片已经覆盖了厚厚冰雪的地方,显然这块冰台的主人已经许久不整理了,以至于原本光滑的表面被寒风侵蚀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他一身白衣翻飞,身姿颀长,好似崖顶圣洁不可侵犯的雪莲,但眼神中的阴郁却铺天盖地,原本冰凌一般的眼珠被一层墨黑浸染,片刻,他竟轻轻笑了起来:“慕花城,你真敢。谁给你的,不告而别的胆子呢?”



    千里之外的叶澜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奇怪,为什么有一种脊背发凉汗毛直立的感觉?



    “师妹,你怎么了?”



    白晓警惕的扫视四周,此时他们正在一片密林之中,古木森森,看那盘曲虬结的大树,最少的也有千年树龄了。脚下是不知积了多少年的枯枝落叶,踩上去潮湿柔软。明明已经是正午,可林木枝叶过于繁密,除了偶尔透过间隙的几束阳光,视野昏暗的很。



    “我没事。”叶澜甩开那丝不好的感觉,正要转头朝白晓露出微笑,忽然面色一变。“有人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跃到树上,借着浓密的枝叶掩盖身形,敛气摒息,默默盯着下面。



    不一会儿,两个狼狈的身影进入眼帘,刚逃窜至叶澜两人藏身的大树底下,就被一人包抄过去截断去路。



    “陆清,看你今日还往哪里逃。”青年一脸骄矜,神情里带着一丝傲慢,一派的风轻云淡。



    没错,被截住去路的正是陆清与陶冉冉二人。叶澜也微微诧异,没想到她故意错开了原本的路径,却还是在灵墟秘境中与他们相遇。



    叶澜曾经想过,如果慕花城疏远陶冉冉,不再与陆清相遇,那么她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呢?没有了这两人的欺骗,她还是暮谷的大小姐,还拥有着一个华丽的未来。可是命运有时是如此的相似,使你不得不按照原定的轨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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