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陈未语眼中冷意更甚,显然对于不识时务的书生已经动了杀机。



    书生视线扫向陈未语身后,昏沉沉的雨幕之中,已经有数十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围拢过来,让这小小的院落一瞬间充斥着血腥的杀气。



    书生缓缓卷起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乍一看,真是比女子的肌肤还要细腻。



    他提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道:“陈护法杀了我这个小卒倒不打紧,只是陈护法若是趁人之危,想对吴鑫护法不利,只怕就要引火烧身了。”



    “哼,我没心情听你在这里信口开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呵呵,你若真没心情,何必多说这许多?我知道你今日并非来杀人,而是想知道宗主是否已决意出山。唉,早知今日如此惴惴不安,当初又何必做下那许多错事?”



    “……你找死!”陈未语一掌挥出,拍在书生肩头,书生论武功及不上她,生生受了这一掌,喉咙里顿时涌上一阵腥甜。



    “咳咳。”书生手中的杯子滚落在地。“陈护法可出了气了?”



    说完,他大袖一挥,一股劲风激荡而出,却不是朝着陈未语,而是朝着身后紧闭的房门。门扉应声而开,大开的房门内,黑峻峻一片,什么也看不分明。



    “陈护法要杀,尽可入内,有书生作伴,想必吴鑫护法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只是护法你可要思量清楚,如今宗主正在城内,劝护法行事不要太过张狂,免得自掘坟墓。”



    陈未语有心进去一刀结果了这个跟自己作对的右护法吴鑫,可心里这么想着,脚却仿佛有千斤重。



    即便是多年不见,陈未语心中还是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的模样,但比他的模样更清晰的,是他的手段,令陈未语胆寒的手段。



    自从把千绝宗掌握到手中以来,陈未语的心没有一时不是悬着的,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人并不是没有能力与她斗,而是不屑与她斗罢了。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既想不顾一切的把那人逼出来,却又害怕他果真露面。就像此刻,她心里打定主意,要趁机将吴鑫抹杀在此,但如今房门洞开,她又忍不住退却。



    吴鑫是宗内最支持谭月初的,杀了他等于斩了谭月初的手臂。但是,若谭月初根本没有重掌千绝宗的意思,她此刻贸然动手,难保不会激怒他,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书生与陈未语同宗多年,自然对她的弱点很了解。陈未语这个人极度自尊自傲,做事喜欢耍些阴诡伎俩,或许是背后阴人的事干多了,到了该当面锣对面鼓,双王对峙的时候,反而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起来。



    陈未语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如今曲靖城中动荡不安,林长阙也反常的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宗内的事,还是过后再解决也不迟。



    但是……



    陈未语美目一转,盯向一派闲散样子的书生,随后抬手拍向书生的心口。这一招,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架势!



    吴鑫暂时动不得,那就先送你这聒噪书生去见阎王!



    书生痛呼一声,断线风筝一般飞了起来,随后整个人摔进了屋里,似乎是撞倒了桌椅,引起一连串声响。



    “陈未语!你敢动我兄弟?!你这毒妇!”这句话却不是书生说的,而是被惊醒的吴鑫。



    陈未语哈哈大笑:“吴鑫,可还有力气为你兄弟收尸?”



    说完,她也不去查看书生的生死,志得意满的率领众人飞身消失在雨幕中。



    书生很清楚陈未语性格上的弱点,相对的,陈未语又怎会不清楚书生的斤两?那一掌十成功力,她是打实了的,凭书生那点本事,定然活不了。



    “咳咳,噗——”书生抹了把嘴角的血,咧着嘴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这么惨。”



    吴鑫知道自个兄弟这是被欺负惨了,竟连“小生”这个口头禅都不用了,不由幸灾乐祸笑道:“知足吧,要不是宗主那件金丝软甲,你今天就去阎王殿报到吧。”



    书生扒开胸口的衣服,摸到那件凉丝丝的金丝软甲,心里那股怨气也平复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又狐疑道:“宗主真的要出山?你不会骗我吧?”



    吴鑫不答他,反而一手敲着床沿,在这黑寂寂的屋子里,咿咿呀呀的唱了一嗓子:“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唱了一段,吴鑫自嘲道:“怎么样,我这唱功没落下吧?”



    书生涩然道:“愈发老道了。”



    吴鑫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却跟走马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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