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各有焦虑的时候,叶澜的心情却还不错。w w . V  m)无他,压在她心头十几年的血案,终于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她也算对得起在天之灵的生身母亲。



    此间事了,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到时候凭着自己一身本事,走遍天南海北,吃遍天下美食,岂不快哉?没错,就是这么一枚耿直的吃货。



    林长阙并没有被关在曲靖城的大牢里,反而在王府中,辟出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派了重兵看守着。



    往日意气风发的镇南王,经此一事,精神迅速的颓败了下来,几日不见,两鬓竟出现了几丝斑白。他身上伤重,因此也拨了几个大夫给他看诊。



    只是此时其他人都不在,只有林长阙一人仰卧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帐顶,一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叶澜推门而入,有谭月初的首肯,这些人很利落的就放了行。



    她走到林长阙床边三步远,轻声道:“王爷,别来无恙否?”



    林长阙像是被蛰到一样,猛的弹坐了起来,竟然毫不顾忌身上崩裂的伤口。他眼中震惊、狂喜、酸楚、哀痛各种情绪交融,最终只能用一种复杂不能言的神色,惊愣的看着叶澜。



    闻到空气中弥散的血腥气,叶澜秉着医德提醒道:“王爷有伤在身,切莫激动。”



    看到叶澜冷定的神色,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林长阙急速跳动的心脏一阵阵发冷。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有什么堵住了,眼中也酸涩难忍,竟抑制不住的想流泪痛哭一番。但到底是在找寻了十几年的亲女儿面前,他定了定神,将这股失态的情绪压下去,好半晌,才颤抖着嗓音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能也被抓了起来?”



    别的可以放在一边,这点一定要问清楚。哪怕是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也不能再连累她。



    叶澜倒有些诧异,想不到他落到这步田地,还会关心自己。



    “你不用担心我,我并不是被抓进来的。”叶澜答了这么一句,也不愿多做解释,而是直接导入了正题。“我来此,只是想了结一桩事。王爷,十三年前,曲靖城城郊密林中,有一姓秋名染的女子惨死,此事前因后果,幕后主使,你可识得?”



    林长阙浑身震了一下,喃喃道:“你是她的女儿,对吗?”



    叶澜迟疑了一下,点了头:“正是。”



    虽然心中早已认定,如今得了叶澜亲口承认,林长阙还是激动莫名。他却不知,叶澜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还有一个双胞妹妹,但此时却绝口不提。



    二妞天真烂漫,叶澜一点也不想将这些腌臜的东西污了她。



    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这话也就能敞开了说了。反正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林长阙便一五一十将自己这些年的谋划,与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叶澜。包括林氏长房与二房的恩怨,与他本来的身世。



    这真是一潭搅不清的浑水,到这时,叶澜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诸多秘辛与隐情。



    “邢氏出自安平侯府,是安平候的幺女。她混淆王府血脉,做下这样的丑事,实在有辱体面,传出去,皇家脸上也不好看。虽然如今安平侯府已换了主人,老安平候去世多年,如今当家做主的二子是庶出,与邢氏情分浅薄。但到底要给些脸面的,这件事不可能被拉到台面上说……”



    听林长阙说了许多,叶澜才明白这其中盘根错节的枝枝蔓蔓有多复杂。若真的靠她一个人去查清这其中许多关节,只怕捋清这些复杂的关系,就够她头痛的了。



    “当年你母亲那件事,邢氏就更是做的缜密,竟没有留下丝毫的把柄。那些参与的隐卫无一不被灭口,只有林忠一个还活着。我本设计要抓了他拷问,但最后竟被他逃了,遍寻不见踪迹。”



    “静待了这些年,我暗中不断铲除她的势力,给她施压,也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我好歹在她身边养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心狠手辣,爱极了权势,怎能忍受我不再受她控制?何况朱砂已生下一子,她有了更好的选择,必是要对我动手的。”



    叶澜听到这里,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往日母子,今日成仇,这样的真相,丑陋到让人心惊。她明白了林长阙的用意,接口道:“想必她手中只剩下了隐卫这一支力量,你以身做饵,动手之时,便能将其一网打尽。”



    林长阙苦笑一声:“我本以为,圣上念在我多年征战的情分上,或能助我,没想到……”



    后面的话,对天子略有不敬,林长阙没有说,叶澜也清楚。她尽量放缓语气,安慰道:“你也不要如此悲观,皇权集中本是大势,如今各大藩王拥兵自重,削藩本就势在必行,你不过恰好给了一个好时机而已。你放宽心,即便是为了安各路藩王的心,做做样子,皇城那位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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