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药,犹豫不决。

    此时房外有人,“殿下!”正是养贤,自见面起,便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平日里不苟言笑。

    养贤匆忙走进,在玉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霎时,他的脸色变了。

    转身同她说道,“宫里出事了,我要马上进宫一趟。记得自己把药喝了。”

    玉恒说得匆忙,立刻转身离开,养贤所说的宫中大事,能让他如此操心,会是什么。不去想了,但好在养贤的打扰,她也不必纠结是否喝下这药了。

    随手,将那汤药倒进了床边的夜壶内,毕竟这地方最不易察觉。

    “姐!”

    她一回头,素秋就站在身后,手里还拿着昨日的糖葫芦棍子。

    素秋孩子心性,昨日的糖葫芦还没能过瘾,就攥着剩下的棍子不肯松手。

    她怕那棍子弄伤了素秋,便想将那棍子夺过来,没想到这一推推嚷嚷,反倒一下伤了手。

    “颜宋,怎么样?”全胜几个箭步走到床前。

    不过是被棍子的木刺划伤,素秋站在一旁像个委屈的小孩,嘟着嘴又不敢所多说话。

    全胜见素秋憋屈难言的样子,“素秋,你先出去吧!”

    素秋蹲了蹲身子,瞥着床边的木棍,有些不舍得,但还是退下了。

    “你也是,她不过玩心重,你同她抢什么?”

    “这棍子头可尖利,素秋不懂,很容易伤着的。”

    “平日里你调侃我,倒是对那小丫头不错。”

    她笑全胜这醋意,“毕竟素秋平日叫我一声姐,你若如此叫我……”

    “可别了,我俩出门,明眼人都看出我比你大。”全胜说着,叉了叉她那腰笑着,“你得好好喊我一声姐吧!”

    颜宋不禁笑出声,却又突然止住,大概是想起方才玉恒的那件事,问起全胜。

    “对了,宫里头是否出了什么大事?”

    全胜思虑了一会儿,答道,“嗯,我今日进宫学时,听那芙蓉说起,太子殿下自边城回来后便几度陷入昏迷,太医们束手无策。”

    太子殿下?

    她这才想起来,“我倒忘了,当日他同我一起获救。太子殿下说过,他中了埋伏,是有人放了毒箭。”

    回到玉都后,她大病一场,自然忘了当初同她一同获救的太子。今日提起,原来他在边城竟伤的如此重。

    “太医对这毒并不了解,加上毒性残留体内多日,开始太子本是昏迷不醒。可今日,顾婠婠去风吟殿看望他时,太子竟坐起身子来!”

    “他醒了?”

    全胜摇头,“不,太子殿下疯了。”

    “疯了?是什么意思?”

    “太子醒后,太医们便立马进去为他诊治,被撕烂了衣服不说,还被扔了出来。太医说,太子体内的毒积累多日,毒随着血流经脑子,将脑子毒坏了,才变得如今这样心智不全。”

    心智不全?太子成了傻子?颜宋心中总有感触,毕竟当日在太子殿下身边陪读一段时日,如今物是人非,太子竟沦落到如今这副田地……

    “那毒杀太子的人呢?可有找到?”

    “圣上将此事交予二皇子办理,但直至今日都未曾找出刺杀太子的凶徒。”

    “交给阿恒?”

    “你可能不知,如今朝堂局势大变,太子一派的势力愈弱,二皇子则是手掌三方兵权。不少流言蜚语,说此次太子殿下受埋伏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圣上让他调查此事,是贼喊捉贼。”

    “皇位虽重,但阿恒绝不是心狠手辣,残杀手足之人。”

    都说人的品格打小便看得出,阿恒从小便是仁慈之人,心中不藏杀戮。百姓口中的贤德之君,说句不该说的,是比太子殿下更适合的储君人选。

    全胜说道,“虽我对那二殿下了解不深,但此事我也觉得与他无关。只是坊间如今都如此传,对二殿下的名声很是不利。”

    成也声名,败也声名。声名一毁,则民心不稳。

    此事,那幕后之黑手,分明是想将太子殿下与玉恒一同逐出储君之位。

    皇子之中,倒还真有一人平日淡薄名利,实则心怀不轨。手段之高明,果真是旁人所不及。

    她心中已猜到那人,“埋伏,流言,只怕这些背后都指向另一个人……昨夜,那人来找我了。”

    “他?怪不得昨夜你避开了二皇子。”

    “他一直惦记着祖师殿内的账本,让我趁机在玉恒身上找到钥匙。”

    “祖师殿?之前,你问过我?那,那本账本是什么?”

    颜宋摇头,“起初他说是为了我外祖父翻案,如今看来真是漏洞百出。他同你父亲应当是一派,那本帐册上或许就记载了这些年站他一派的大臣名册。”

    全胜则也是使劲回忆,“爹与他密谈从来都是出门不见踪影,小心得很。所以,那人是谁,我并不知晓。但倘若他是冲着储君之位,那必定是皇族之人。”

    “是八殿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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