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达点点头,道:“我省得。我去了。”

    马景达看了小安一眼,没说什么,移动脚步,身影一转,走到一个墙角,沿着墙壁的梯级,拾级而上。一会儿,他似乎双手搬弄了一下,他的头顶之处,呈现一个团人体大小的暗光——为何说是暗光呢?那是由于不同程度的黑暗交集在一起的时候,便如同温度差异的对流之时所产生了缓冲的视觉冲击。

    马景达轻轻蹭的一声,顺着暗光一跃而出,然后,暗光很快又被堵上了。

    小安忍不住奇道:“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地窖好像规模挺不小的模样,一个小小的村子,居然有人挖如此大一个地窖,岂非浪费人力物力么?”

    诸葛长门叹了口气,道:“大少,你究竟还小,很多事情有所不知。”

    小安大是好奇,道:“诸葛先生,莫非,他们挖了这些地窖,除了堆放积存之物,还有其他用处?”

    诸葛先生道:“是的,不仅有用,而且是大用。”

    小安道:“愿闻其详。”

    诸葛先生叹道:“算来,已是数十年前之事了,那个时候,蒙古人初入中原,对我们中原人民,尤其是汉家子弟,大肆抢掠屠杀,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席卷中原,在战火纷飞当中,无数家园瞬间被摧毁,生灵涂炭,哀鸣长野。后来,很多人学会了逃避战难,便在地下暗辟宽裕地窖,平时可存放东西,战时便当避难所使用起来啦。”

    小安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道:“诸葛先生,既然蒙古人对我们那么坏,为什么我们不将他们赶走呢?”

    诸葛先生摇摇头,道:“谈何容易!大少,你还小,很多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很多东西,譬如团结,譬如热血,譬如忠诚,而实则,我们看见的,却往往是它们的对立面——散落,冷漠,背叛。”

    小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睛犯困,小脑袋也晕晕的,自是酒意上涌使然,虽然他还好想和诸葛先生补充一些他未知的事儿,却终是耐不住酒精的侵蚀,被逐渐夺去了最后的坚守,倒头睡着了。

    诸葛先生轻轻叹息道:“可怜的孩子呀......”

    齐立胜道:“诸葛兄就不以为我们比他更加可怜么?”

    诸葛先生微微一怔,转脸看了他一眼,又是一声叹息,道:“齐兄说的不错。至少,他在大家的竭尽全力保护之下,起码,还是幸运的,而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又是为了哪般?又有谁可以体谅我们的辛酸?”

    齐立胜道:“诸葛兄,现在,马景达不在此,我们两就不要继续作那空有其表实则毫无用处的锦绣文章罢。”

    诸葛先生迟疑了一下,道:“齐兄,你的意思是......”

    齐立胜道:“莫非,诸葛兄就真的不想吗,嘿嘿......”

    诸葛先生沉吟一会儿,沉声道:“毕竟,马兄与我们一起的,倘若我们此际把大少带走,他回来之后,看不到我们,他盛怒之下,宣扬于江湖或是带人打进山门兴师问罪,那时候,天下之大,却再无我们立足之地罢。”

    齐立胜淡淡道:“这几天,这一带,因为大少之事,不知来了多少三山五岳的各路武林高手,也不知由此埋葬了多少豪雄冤魂于此,马兄牺牲于此,也不足为奇,为大少而壮烈,反而是他们整个华山派的荣耀。”

    诸葛先生眼里精光一闪,微微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毕竟,我们是名门正派的,一向同气连枝,如此失之大义之举,怕是有欠妥当......”

    齐立胜冷笑一声,冷冷道:“诸葛兄,这里,只有你我,你就别装清高啦,别说我不懂欣赏,而是,你,当提出让一个人出去带食物之时,便是已经动了心思,准备把那一个给撂倒。只不过,你隐藏的比较深,来让我做那恶人,以便他日万一东窗事发,可以有个人在先头扛负责任而已。嘿嘿,诸葛兄,我便如你所愿,甘心做那扛负责任之恶人,那又如何?”

    这一刻,诸葛先生好像被撕开了某种美丽的面具一般,露出狰狞的面目,冷冷道:“齐兄,这可是你说的?”

    齐立胜道:“出我之口,入你之耳,绝无虚假。”

    诸葛先生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等着。”

    他站了起来,走到床前,手掌拂过,一根手指已经轻轻点了小安的睡穴。

    齐立胜微微一怔,然后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了,不由颔首赞叹道:“诸葛兄不愧心思缜密,端得是没有辜负你的姓氏呀。”

    诸葛先生道:“大少虽然还小,但是,有些事儿,还是不能让他从中破坏了的。”

    齐立胜点头称是,然后以商量语气道:“诸葛兄,到时候,我们该如何个做法?”

    诸葛先生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来,轻轻的缓缓道:“这事,须得好生计量,毕竟,马景达的剑法之精妙,绝对是一流的,贸贸然的出手,怕是,即便是我们联手,也未必可以把他拿下,倘若让他逃掉了,那么,等待我们的,就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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