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物极必反,无论是你,还是另外的云家人,终是会忍耐不住寂寞和死水沉寂一般的复制式生活,公诸于世,从而引发各种事端,只在时间问题而已。”

    云大人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不论是谁,触动了这个雷区,便是云家之罪人,偏偏,这个人是我云聪杨......”

    行德禅师淡淡道:“何为无罪,何为有罪?佛陀说,无身,无意,无识,无色,无相。听上去,与行尸走肉无异,然而,实则,其真实意义,却是教人但求心无垢念,哪怕披荆斩棘,也是只管勇往直前罢了。况且,乱世之中,要寻得一线生机,莫不是强化自己的力量,取得安身立命之资本,才急流勇退,作那韬光隐晦善后之举。这一点,梦中游就做的很好。”

    云大人道:“知我者,禅师也。可是,偏偏,就还有那么多的人依然持着反对意见,都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说个明白。”

    行德禅师道:“或许,只有时间方可验证你的决定。”

    云大人叹息道:“但愿如此罢。”

    忽然,他拈着棋子将要落下的手在空气里一顿,目射奇光,沉声道:“正主儿来啦。”

    行德禅师微微颔首,眼里露出一丝惊讶,道:“居然一起来了五匹正宗的蒙古大宛马,何时,这被收编入官家使用的大宛马成了大路货啦?”

    云大人微笑道:“只有一个道理,便是,来的人,是官家人。”

    行德禅师点点头,道:“那几个,居然敢在官家人身上打主意,也算是胆大。”

    云大人笑笑道:“要不,咱们出去,一看究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身居官家,竟然还有人怼怨,在这个时势,也算奇事一桩,增广见闻,未尝不是人生一件乐事,至少,此江南一行,诚不为虚。”

    行德禅师道:“怕是不出去也不成,人家都到了门口,想必是相询那几个的去向。走罢。”

    二人推棋站起,双双跨出了禅房。

    行德禅师和云大人走出了禅房,很快便看见了,弥勒殿门前的坪地,停驻着一辆装饰颇为华贵的马车,马车两边各停驻着两匹鬃毛发亮吁喘着粗气的大宛马,四骑马背上和马车的驾驭座头皆坐着服装清一色的汉子。

    云大人低声道:“是逍遥王府的人。”

    行德禅师微微颔首,道:“贫僧认得。”

    行德禅师只是回答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言语了,眼睛望向低垂着的车帘,眼神微微变了变,掠过一丝复杂的神光,不知他想些什么。

    云大人有些莫名之感,若是禅师不识得乌达王爷也就罢了,可是,他明明认得的,便当知道,车厢里的人自是乌达王爷了,有什么好值得关注的?

    车帘一掀,乌达王爷跃下地面,望行德禅师便是恭恭敬敬一拜,口称:“见过禅师。”

    然后才向云大人抱拳道:“原来云大人也在此呢?”

    虽然乌达王爷只是个挂名的荣誉王爷,但是,人家身份摆在那里的,云大人不敢托大,拱手回礼道:“下官见过王爷。下官受陛下托付南下办事,凑巧路过此地,便顺道上来跟禅师讨杯茶喝而已。”

    乌达王爷道:“哦,是的,禅师泡茶的水乃每日于日未出之前,在各种珍贵药材叶子上的甘露采集而来,不仅健脾开胃,且怡身养气,对于养生有极大之好处呢。只可惜,这里环境太过幽静,我不大喜欢而已。”

    云大人无奈的摇摇头,人家整天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有个清闲之地可以放松心情减轻压力,而他逍遥王倒好,整天在声色犬马里打滚,不知疲倦,人家孜孜以求的清闲环境,在他看来,估计,与牢狱无异。

    行德禅师道:“王爷一向较忙,缘何今日有空作客卧龙寺呢?”

    乌达王爷脸上露出一丝焦虑,道:“不瞒禅师,早上时分,我的一个兄弟与人偶起争执,被揍了一顿不止,人还给带走了,并撂下话儿,说在卧龙寺相候,于是,这就来了,不得不打扰了禅师的清修,实在抱歉之至。然为了兄弟的安全,还是不得已而为之,却是希望获得禅师可以指引清明。”

    行德禅师沉吟道:“原来如此,性命攸关,自是不能延误。老衲刚才与云大人在屋里下棋,偶有所闻,虽不敢断定是否与王爷兄弟有关,怕是也八九不离,或许的确对王爷有所帮助,只是,老衲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成全。”

    乌达王爷立刻道:“禅师请讲,但凡小王能够做到,决不推辞。”

    行德禅师抬手一指车帘垂下的车厢,对乌达王爷道:“老衲想请王爷让里面的年轻人留下寺里,与老衲下盘棋,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乌达王爷忍不住微微一怔,然后笑道:“禅师之愿小王自然乐意接受,却是不知司徒先生自己的意思如何?虽然他是小王聘请来的教书先生,却不是卖给我的对不?”

    行德禅师微笑道:“没法子,老衲在这清修虽然已经习惯,但毕竟岁月太过久远,偶尔,还是希望有个人陪伴一下,下下棋,喝喝茶的,尤其是与年轻人交往,容易焕发逝去的青春和热力。依老衲想,那位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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