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且!”道士打了个喷嚏,跳进门来,“可冻死我了!我知道不是你害的,我就是来通知你,你那个朋友不是好人,你得提防着他。”

    “哦。”

    “啊且!”道士揉揉鼻子说,“我还想和你谈谈别的,慕容施主啊,你有没有想过,因一己之失而迁怒他人,实则大恶啊。”

    慕容秋正愁怎么打发他出去,却看到道士怔怔地盯着窗边,纸窗上,再次浮现出婉婉的剪影,而一股低沉的筝音正如暗流般悄然袭来。

    慕容秋的手缓缓触上纸窗,就在轻抚的瞬间,忽然“嘟”的一声,一道剑光闪过,那剪影便变换形态,软趴趴地粘在纸窗上。

    慕容秋急忙冲了出去,却发现有一把剑深深插在木窗格子上,剑的顶端戳着一张皮影,那皮影做成女人侧面状,和婉婉确有几分相似,惟妙惟肖,摸上去也十分细腻。

    那皮影上更是牢牢固定着几根极细却韧性很强的银线,此刻都软趴趴地垂在地上。慕容秋细细想来,应该都是有人躲在屋顶操控皮影,待他想看个究竟时,那人再迅速拉上皮影并逃走。这几日都是如此,直到那人今日遇到剑的主人,这才失手了。

    慕容秋想到这里便紧紧拧起了眉头,伸手拔下了宝剑,细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夜,慕容秋将慕容府内所有人都叫了出来。

    “有人想害我!”慕容秋说,“这个人必定是打不过我,却对我的情况十分熟悉,又想有所图谋的,所以才以邪术乱我心智。”

    道士和林涯分别抬头看向屋顶。

    慕容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想来想去就是你!自什么佛骨筝开始传入我耳朵开始,各种奇怪的事就接着来了!陆虎,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什么?”陆虎刚跳起来,就被七子给按住了。

    慕容秋把陆虎带入房内,关上门细细盘问,一炷香的时间后打开门将陆虎踢了出去,扬声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枉我把你当成一生挚友!滚!”陆虎连滚带爬地逃走。

    一日后,慕容秋跟道士别过,他要出城谈笔买卖,来去不过两日,请道士等待。经历这些事后他的精神极差,眼神飘忽,连走路都有些打颤。

    慕容秋带着整车的银钱走到虎城外的树林时,忽然跳出来十数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朗声笑道:“慕容秋,看你这幅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是乖乖放下东西逃吧!我不杀你!哈哈哈!”

    贼人正得意间,慕容秋已举剑劈了过来,眼神闪亮,精神十足。片刻不到的功夫,后面又冲出来数十人,由陆豹带头,十分凶猛,配合着慕容秋,一举将这伙贼人拿下。

    原来那晚慕容秋并不相信陆豹真的会出卖自己,他在细细盘问后得知,近日有一人趁着陆豹被退亲失落,故意跟陆豹套近乎,把自己的情况打听得个一清二楚。慕容秋很清楚,那人如此居心叵测,为的肯定他的钱财了,所以他假装赶走陆豹,故意设局,擒拿贼人。

    陆豹逮到为首的贼人后狠狠踢了一脚:“敢骗我!”

    那贼人却并不把他看在眼里,反而转脸看向慕容秋说道:“如果没有你府上的那个道士,你早就败在我手里了。”

    原来慕容秋那几晚所听到的筝音,是这贼人弹奏的迷心曲。

    迷心曲失传已久,贼人费劲心机才找到。此曲能让听者情迷心乱,再配上他夫人所用的皮影,足以使人心智大乱。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也甚少失手,但没想到那日贼人在弹奏迷心曲时遇到了佛骨筝,弹奏者似将内力注入曲中,那曲调一经弹出,就好像佛经高诵,两人隔空以曲斗舞,贼人很快便败下阵来。

    而关于佛骨筝是能引魂的邪物,也是这贼人故意说给陆豹听的,他从知道道士带着佛骨筝住入临风慕容府后便开始担心,一再撺掇陆豹杀了道士,只是陆豹屡次失手罢了。

    “废什么话,快走!”陆豹从后面一推他,“爷被你耍得团团转啊!你有什么话去跟官府说吧!”

    事毕,慕容秋回到临家中。

    一日后,三月初六,听筝之约如期举行。慕容秋闭目听曲时忽然低声说了句:“绵绵对你一往情深,我不阻拦,但你是个道士……”

    道士一怔,慌乱间弦断曲也断,引得四下一片惊呼。

    慕容秋笑笑,起身带着道士返回慕容府。

    一盏茶后,慕容秋对着道士缓缓道来:“你路过虎城的前几日,我当真丢失了一件‘宝物’,但不能报官。相信你也明白了,我所丢失的‘宝物’其实是舍妹慕容绵绵,她酷爱武功又生性顽皮,某天一个不留神,就悄悄逃走了。我特地将照顾她的下人在门前责罚,就是想引起她悔悟之心。而和您约好在东市听曲,也是听闻佛骨筝所弹奏之曲可使人触动柔肠,回心转意,所以看这件事能否传到舍妹耳中,让她到东市听曲后思念家人速速归来……”他说着抬眼看看道士,“但是近日我发觉,不管你处于任何险境,都有人救你于危难,且那人武功不低。我也曾亲眼见过那人逃走时的背影,极为眼熟,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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