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站在菲阳的墓前,抚着冰凉的墓碑,他沉默着,尽管东海五公主对菲阳不敬,他也没有指责她,毕竟是他先提出了解除婚约,对于五公主,蓝雨始终都有无法弥补的过失。

    五公主如今不过一千岁,正是大好年华,可是这十年,蓝雨被软禁在龙宫中,她并没有去看他,他也知道,她是不想见到他的。

    五公主走到蓝雨的身边,悄然拉住他的手。

    蓝雨的心里在挣扎着,他本能的缩回手,五公主反而将他的手拉得更紧了。

    紫金长老见到这一幕,他默默离去了,他比旁人更能体会到如今蓝雨和东海五公主之间需要时间,他该走了。

    “公主,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并不爱你,当年是我父王定下了这门亲事,可是我不爱你,更不能耽误你,十年了,我的心里一直没有你。”

    虽然知道这种大实话会伤害到东海五公主的心,但是蓝雨不得不说,并且,十年前他早已说过。

    在东海养伤的这些天,他也说过。

    “我知道,十年前,你为了这个凡人拒绝我们的亲事的时候,你就说过,我也听得很明白……”

    “珀月,我伤了你的心,你要对我如何,我都毫无怨言,可是我对你没有感情,不能娶你,你懂吗?”

    蓝雨挣脱了她的手,他温柔地轻抚着冰凉的墓碑,心里都是菲阳临终前的模样。

    她那张消瘦憔悴的病容浮现在他的脑海,想着菲阳的模样,他的眼眶湿润了。

    蓝雨蹲下身,捧起地上的黄土,添在坟墓上。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的名字了,蓝雨哥哥……”

    珀月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当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蓝雨比珀月年长几岁,当年,珀月出生时,她的名字还是蓝雨取的。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胥雪天尊去世以后,蓝雨从凡云殿回到北海,珀月本想着年复一年,等她长大了,他们的婚期越来越近,她可以嫁入北海,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想象之中的事情,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

    蓝雨沉默着,他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也怕自己说错了话。

    要不是现在有很多人都误会他和秋灵的关系不纯洁,他不会带珀月和紫金长老来到这个地方。

    他希望菲阳得到永远的平静,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她。

    对不起的话,他已经说了很多次,珀月也听了很多次,但是实际上,“对不起”这三个字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弥补不了珀月心中的任何创伤。

    珀月走到蓝雨的身边,蹲在他的身旁,与他一起为菲阳的坟墓添土。

    几天前,她将蓝雨打得满身是伤,打在他的身上,她也心如刀绞般的难受着。现在蓝雨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珀月心里还好受一些。

    临近夜幕时,蓝雨才准备离去。

    珀月跟在他身后走着。

    蓝雨现在有点怀念在北海中那十年的生活了,他也渐渐体会到北海龙王所说的那番话,他走出了北海,终会尝到心痛的滋味,北海龙王将他软禁,实际上是在保护他。

    走了好久,来到密林深处,蓝雨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珀月也停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她能感觉到蓝雨现在的心境非常尴尬,非常无奈。

    “我就站在这里,珀月,你恨我,就打我,骂我,我任你处置,请你打骂了以后,不要救我了,不然,我的心里会非常尴尬,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明白吗?”

    蓝雨沉声说着。

    夜里,晚风拂动,林中传来一股凉意,而珀月如今感受不到这股凉意,她的心里挣扎着,此时面对蓝雨,她有很多话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蓝雨哥,那天是我太激动了,将你打得遍体鳞伤,是我的错,我也知道,即使我打你骂你,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娶我为妻。”

    “至少你的心里会好受一些吧,珀月?我不是个好人,一直都不是,我以为我可以做得很好,可是自从出了北海,看到菲阳的第一眼,我就恍然大悟,我只是以为我一直是个好男人罢了,这与现实中的根本就不同。我配不上你,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这十年,我只不过是活在自己的想象中罢了……”

    蓝雨自嘲道。

    他以为他坚守着他的爱情,他以为他如今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可是当他找到菲阳,看到她气若游丝的躺在杂乱昏暗的柴房里,他抱着她,听着她艰难的诉说着这十年来对他的思念,他的心都碎了。

    “我喜欢你,从小我就喜欢你,我以为你会像小时候一样,永永远远对我好,将我捧在掌心里,好好照顾我,我以为我终有一日可以为你生儿育女,与你共度此生的!打你骂你,疼在了我的心上,你明白吗,因为我在乎你,我在乎你一千年了!”

    “可是,你爱错人了,幼时说过的话又怎能作数呢?那时,我们都不懂什么叫爱情,更没有经历过什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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