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不会进来救她的人,却还是进来了。

    撄宁就知道,李司教不会放弃自己费心费神教导出来的每一位司徒。

    但是,怎么办?这样闯进来,无疑是送死啊!

    而就在她焦虑不安之际,李为止突然将手中长剑丢在了地上,并抬起了双手,以示降意。

    守卫很快抓了他,并在郭主簿的吩咐下,要将他和撄宁一并暂押大牢。至于苗儿芽儿两个奴子……

    见势不妙,二人便将李为止等人以她们姑娘作为要挟一事抖漏出来了,并告知郭主簿她们姑娘所在的客栈。

    撄宁和李为止被暂押入狱之后,撄宁方才告诉李为止,“那个郭主簿来抓我,定与宇文韬有关!”

    “何出此言?”李为止不信。

    “……”撄宁微愣了愣,因心里着急现在的处境,而定不下心来去解释自己的怀疑,索性直看了他问:“若与他有关,您打算如何脱身?”

    李为止微扬起下颔,看向牢狱外头,沉声道:“若与他有关,我也赌他不会置我的死活于不顾。”

    “赌?”撄宁突然觉得生机渺茫。

    原本她以为李为止这样行事严谨苛刻几乎从不出纰漏的人,会做好一切准备,每一步都算计妥当,便是此次冲进来自投罗网,他也会有后招。可他,却给了她一个“赌”字!

    她的性命,怎么能就这样押在一个“赌”字上?

    她突然变得焦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额角很快就生了一层细汗。

    相比之下,李为止显得可就镇定自若多了。

    瞥见撄宁分明一副怕死颓废的样子,他不禁问她,“无论如何,有我陪着也不能让你冷静下来吗?”

    “正因为有您陪着我才觉得唯有死路一条啊!”撄宁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我以为李司教进来救我,是有救得了我的胜算,结果却跟我一起被抓进来了!徒留陈将他们在外头,肯定没法子救我们出去……不对!那两个奴子已经将客栈地址说出去了,说不定他们很快也会被抓。”

    “看到信号弹升空,萧显自会带他们离开。”李为止早做过交代。

    这样撄宁倒放松了些。但她清楚,她和李为止想活着走出去,唯有靠他们自己,没人会救他们,除非他们能熬到,西州城城破之时。

    “李司教,您不能指望宇文韬。”撄宁提醒道,“虽然我不知道他跟您是何关系,但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过来擒拿我,便是他被人监视,但这也太可疑了。”

    “我闯进来不是为了救你。”李为止兀地说明此事。

    撄宁心中一下空落,面上略有些尴尬,继而却又心生希望。既然不是单蠢地要救她,那便是有他的打算,很好。

    这时,有两个士兵进来,凶神恶煞地,缚了他们双手,要带他们出去。

    他们很快被带到了宇文金的住所苍梧院。

    苍梧院内,除了须发皆白的权臣宇文金,还有约略四十来岁蓄有山羊胡子的王知州,却不见安王宇文韬。

    “你们是何人?闯我知州府所为何事?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王知州首先开口问话,还一脸严厉警告道:“如若有半句谎话,我知州府大牢三十六套审讯手段可等着两位!”

    “我乃大周袁军仪军校尉李为止,闯知州府,为劝降安王宇文韬而来,只不过,失败了。”

    李为止如此“坦诚”,不仅让上座的两位感到怀疑,也让撄宁大感震惊。

    自己是敌军校尉这种事也能说的吗?还把姓名都报出来,也真是不怕死!

    但撄宁始终相信,李为止不是个蠢人,他这么说,必有他的道理。于是,在一刹震惊之后,她很快将心安了回去。

    而李为止的“坦诚”,倒让王知州满腹审人经验派不上用场,一时难免膈应难受。他形容扭曲地看向端坐一旁的宇文金,张了张口,颇有几分无奈,“大人,您看……”

    “你与你祖父,年轻时的确有几分相像。”宇文金看着李为止,两眼炯炯有神。他笑了一下,赞赏道:“你之所言,老夫都信。老夫,也佩服你的胆色!不愧为大周贤王的孙儿。不过,老夫也不能看在你祖父的份儿上,就对你网开一面。”

    言及此处,他敛了笑,神色立时变得万分严肃,乃至狠戾。收了落在李为止身上的目光,他看向了王知州,有些不悦问:“安王如何还没请来?”

    对上他阴鸷的目光,王知州一下哆嗦,忙站起来,伏身道:“下官……下官亲自去请!”

    而就在他刚要夺步出门之时,安王宇文韬在近身侍卫的陪同下,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宇文金和王知州皆起身施礼,并将最尊贵的那个位置让给了他。

    直至端正落座,宇文韬才扫了李为止和撄宁一眼,随即看向宇文金,面无表情问:“宇文大人找本王来,所为何事?”

    “头前此女没与您说清楚?”宇文金端了几分下臣的姿态,噙着些许笑意恭谨而问。

    宇文韬仔细瞧了瞧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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