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主墓室,撄宁便隔着帕子,在众多武器之间好一番找寻,终于翻出了一箱大小形状不一的几种火药。

    “李司教,刘公子,”她回头唤了二人,指了其间最大的火药弹道,“这个,定是那副火炮所用。我们推过去,试试把门炸开如何?外间那个墓室通往这边的暗门,可要比入口的那道门薄上很多,想必西面墙上的暗门也不厚重。我们试试吧?未必没有炸开的可能。”

    “我担心的是……”刘九阴皱了皱眉,“万一引起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除了那道暗门……”

    “再找找。”李为止打断撄宁的话,“说不定还有其他暗道,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若实在没有,我们再试着用炮火。”

    撄宁松了松紧锁的眉宇,试着沉下心来。想了想,她又看向李为止,问:“萧显他们,会来救我们吗?”

    “他不会。”李为止太了解萧显的圆滑。

    “就算他不会,陈将也会的。”撄宁急道,“我只怕他们凶多吉少……”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对他们抱有希望?”李为止残忍地说出这个事实,“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

    “找吧找吧!”刘九阴抚了一下自己的肩胛,好看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你怎么样?”撄宁方才发现,他肩胛衣裳破了个大口子的地方,一片学血肉模糊,看起来伤得不轻。

    “小伤而已,不妨事。”刘九阴轻巧地笑了一下,此时却透着无限温和与正经。

    随即,他率先在墓室周围察看起来,渴望找到别的暗门暗道。

    不知过去多久,三人徒劳一场,终又放弃了。

    “用火炮吧。”刘九阴看了李为止一眼,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李为止轻点下颔,也同意了。

    三人用火炮炸开第一间墓室西面墙上的暗门时,外头天已经黑了,只不过他们在墓穴里浑然不知。唯有又饿又渴的感觉席卷全身,提醒他们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前路渺茫,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出去。

    公主一行当天便离开了卧龙村,直奔皇城而去。

    陈将头几天都不安分,总想着逃跑,一次被公主的人拦下,公主亲自提剑,当着众人的面,就要砍掉他的脑袋,以儆效尤。幸得萧显机灵,用性命担保,说能保证陈将绝不再犯,公主方才作罢。

    此后陈将当真老实了,却不是因为萧显用性命担保。

    那夜,宋珍珠带了公主的话给陈将,“别忘了你的出身,若执意与公主为敌,你父亲,你们陈家,都将是公主的敌人。”

    公主用他家人的前程和性命做要挟,他不能不在意。

    他气恨万分,宋珍珠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抱了一丝希望。

    “未必没有生机的。”宋珍珠道,“从古至今,但凡是楚王墓这样的大墓,至少都会有一个当时修建墓穴的工人、匠人留的逃生口。他们,应该能找到。”

    她顿了顿,转了话头道:“公主这么做,也有她的良苦用心。”

    “什么良苦用心?”陈将实在想不出,下此狠手,会是怎样的良苦用心?!

    宋珍珠想了想,告诉他,“阿宁她,其实也是公主选定之人,李司教更是公主想重用之人。”

    “阿宁是公主的人?”陈将深感意外,“那公主她知不知道阿宁其实……”

    言及此处,话语戛然而止。

    “是,公主知道,阿宁是女儿身。”宋珍珠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她不妨将前因后果,都说给了陈将听。“公主将阿宁安排在男司,也是阴差阳错,无奈之举。”

    陈将就不明白了,不禁道:“既然都是公主的人,公主为何要做下此等狠心之事?万一他们逃不出来呢?”

    宋珍珠沉默了片刻,回答一句“会逃出来的”,转身离开了。

    陈将提出的问题,事后她也问过公主。公主的回答还犹在耳畔,令她心中百般滋味。

    “逃得出来的才是本公主的人,逃不出来的,便是该舍弃之人。”

    初听这句话时,她也觉得公主的心太狠。仔细再想想,她又对公主生了怜悯心。

    公主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取舍之心,该要多大的勇气啊!且不说撄宁,单说李为止,公主有多欣赏他、在意他,她这个作贴身侍婢的,再是清楚不过。

    七月,一行人回到了不时会下一场暴雨,不时又烈日炎炎的皇城。

    到了皇城,进了皇宫,面对天子,面对太后和贤王,发生了什么事,就全凭李令月一张嘴说了算了。

    李令月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刘九阴,只面色沉重又愧疚道:“从南诏回来路上,我生了玩心去了岭南道游玩,不想遇到歹人,李司教和长信之徒卓撄宁,为保护我与歹人搏斗,不慎坠崖,生死未卜。”

    “什么?”孙儿遭此不幸,贤王自觉震惊与悲痛,屁股也离开了坐席。

    尽管他这个孙儿平素里不争不显,二十好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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