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那些刺客,当真找回青松苑两次。幸得李为止谨慎,一直没有进屋。不然,可就要被这些刺客杀个回马枪了。

    撄宁已然睡着,李为止不敢走远,除了到曹冲等人的屋里查看他们的情况,他哪儿也没有去。

    曹冲等人都昏睡在床,像是中了迷药,如何也唤不醒。

    他唯有回到假山后,从此寸步不离守在撄宁身边。

    直至天光微亮,曹冲猛地从屋里惊慌地冲了出来,他这才抱着撄宁走出假山。

    “大人!”曹冲见到他,又庆幸又不安,“您没事吧?卓司徒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刺客伤到了?昨夜有不速之客来,往我房里下了迷烟,我呼喊一声都来不及……”

    “她不慎中箭,箭有剧毒。你快去柳川巷,请方大人来。”李为止直抱着撄宁进屋,小心将其放在床榻上。

    “是!我这就去。”曹冲不敢耽搁,立时跑了出去。

    方暨白,不仅是个断案高手,三十几年来,还把自己练就成了一个精通医理之人,尤其在解毒方面,甚为擅长。

    此时的撄宁,已是昏迷不醒。李为止小心地将她翻了个身,使她面朝下躺着,随后拿来剪刀,剪掉了她伤口那处的衣裳,以便方暨白来时为她看治。

    这时,汴州知州周怀有灰头土脸急急忙忙赶了来。

    进屋之后,他噗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请罪道:“大人!下官有罪!下官玩忽职守!竟使得刺客杀进了知州衙门而不自知!下官该死,罪该万死!”

    “昨夜知州府衙的人都去哪儿了?”李为止冷声,难免恼火。

    “昨夜东市里走水,下官带人去扑火,火势凶猛,直到天亮火才灭尽。”周怀有解释道,“下官回来,看到守卫的衙役都躺地上,方知大事不妙了……大人,您没伤着哪儿吧?”

    李为止看他,以及他身后那些衙役,个个脸上身上都沾染了灰烬,对他的话,自是没有怀疑。只不过,东市着火,却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巧合?

    “我没事。”李为止不动声色,只道:“既是如此,那周大人赶紧回去洗洗歇着吧。”

    “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怀有擦了一把汗,随即客套几句,也便退下了。

    才刚走出青松苑,见曹冲领了一个约略五十多岁的“大夫”进来,他不禁拦了他们,看向曹冲问:“曹队正,谁人身体不好,要看大夫?”

    “这不是卓司徒中了有毒的箭么?”曹冲颇有些惊讶,以为周怀有既然来过了,该是知道才是。

    “卓司徒中毒了?”周怀有更是吃了一惊,随即打量曹冲请来的“大夫”道:“这位大夫我怎没见过?既是中毒,当请汴州回春堂的杨大夫才是……我这就让人去请。”

    “不必了!”曹冲是个粗人,断然拒绝,“这急着用呢!”

    说罢他向曹冲拱了拱手,随即引了方暨白就往内院的方向走了去。

    周怀有看方暨白,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而只这一个照面,方暨白也已将周怀有每一个神色和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

    看过撄宁的情况,为其施针逼毒,又为其上药包扎好,开了内服外用的药方子,他便坐了下来,要与李为止聊一聊昨夜之事。

    “她中的毒,都排出来了?怎么还不醒?我看她唇色还有些发黑。”比起昨夜之事,李为止似乎更关心撄宁的伤情。

    “毒性蔓延,一下子也不能彻底清除。”方暨白道,“再吃我几服药,过些天她自然就能好全了,李大人无需如此着急上火。”

    李为止点了点头,这才安下心来。

    “李大人与卓司徒之间……感情颇不一般啊。”方暨白阅人无数,行事做派向来一板一眼,从不急躁的李为止,今次为了一个受伤的司徒,紧张到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他自然感到稀奇。

    而瞧见他眼里敏锐的探视,李为止立时有些心虚,忙回避了他的视线,解释道:“我与她出生入死,早已不是一般的司教与司徒的关系……昨夜她因我受伤,我这心里头着急,也在所难免。”

    “呵呵呵。”方暨白敛了眼底的探视,摸着胡子发笑道,“我也没说什么,李大人不必与我解释这许多。”

    李为止不禁一愕。都说大理寺这位“神断”是只老狐狸,却原来当真如此!他几乎开始怀疑,适才在给撄宁看治伤势的时候,他已窥得她是女儿身……

    他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担忧着急起来。方暨白却是转了话头,问:“李大人以为,昨夜那些不速之客,是些什么人?”

    “从他们使用的箭矢看,与我初来汴州行刺于我的人乃是一伙。”李为止道,“此次他们计划周全,刺杀我不成,一直在知州府衙徘徊到天亮才作罢离开。”

    “昨夜里东市的火,烧得很旺,但无一人伤亡。”方暨白兀地道,“由此可见,他们还是有些良知的,至少,不伤及无辜。”

    “方大人也认为,东市的火并非巧合?”李为止问出这句话,却惊异道:“但为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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