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啤酒瓶全部打开。

    “你还敢再喝吗?”马艳丽睁着迷离惺忪的醉眼问道。

    “敢!为什么不敢!”我的模样好不了多少。

    “喝,继续喝!”

    “喝,谁怕谁!”

    马艳丽和我又一人一瓶,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甚至连桌上老板赠送的几样小菜也忘了吃。我们只是喝酒,仿佛此刻酒才是我们唯一的饮食。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喝酒吗?

    在精神恍惚之际,我忽然想起古人来。我读古典,读到那些英雄豪杰的故事时,总是说他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豪放不羁。我感到此刻我就像中的那些英雄人物,在这里一个简易的酒家放下风尘仆仆的身段,大口喝酒,抒发豪情,不怕被酒精醉倒,不会为前程烦忧。如果哪天有个喜爱风雅的骚人也来写,我愿意自荐为他里的原型,把我在这里的壮饮之举写进他的故事。

    虽然我平时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很少碰酒,但令我惊讶的是,满满两瓶酒如此波涛汹涌地灌进肚中之后,我只略略感到有些头晕之状,稍稍感到有点恍惚之态,竟然没有任何其他醉酒的反应,大喊大叫,大哭大闹,或者胡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难道酒真的对我就如同清水而已!

    还是我已经醉了,所谓的醉在我自己看来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

    我再看马艳丽时,只见她双颊绯红,目光凌乱,头发披散,衣衫不整,与平常的马艳丽竟完全判若两人。

    我看出马艳丽有些不胜酒力,但是她没有丝毫退缩的打算,因为她右手握着的第二瓶酒刚一喝完,左手已经又抓过了一瓶。她两只手轮流抓过酒瓶猛灌自己,片刻间已有五瓶喝了下去。我心里暗暗叫道:艳丽啊,这是何苦呢?今天晚上你是不是一定要一醉方休,醉死了才是福呢?

    我本想劝劝她,可是怎么劝呢?做朋友的应当知心,她能为了让我恸哭而不劝我,我为何不能为了让她痛饮而不劝她呢?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劝她不饮,而是陪着她喝酒,直到把已经打开的酒瓶里的酒全部喝光,直到喝得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为止。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也抓起了一个酒瓶,瞪着它看了一会。管它呢,继续喝。

    我们这种近乎玩命的喝法,在这个南方城市里是很少见到的,尤其当喝酒的人又是两个还算颇有点姿色的女孩子的时候。因此我们这样一瓶接着一瓶不停地喝酒,自然引来了周围众多好事者惊讶的目光,我甚至听到饭店门口有人喝起彩来:“好,好样的。”

    哼,他们这些整日里闲情逸致的局外人啊,哪里知道我们此时几乎要碎裂的心呢?我不要什么“好样”的,我只要畅快淋漓,我只要一个字醉,或者两个字陪醉。

    我何尝不想像马艳丽那样,一醉方休?

    可是,我渐渐发现,醉,也是那么艰难。我已经喝了六瓶酒了,整整六瓶酒呵就这样被我不假思索地全部灌下了肚,可是醉呢?我期待的醉呢?醉在哪里?我竟然还没有醉倒,我的意识甚至还很清晰哪这可怕的清晰啊,不但不能让我解忧,反而让我感到隐隐的头痛。

    马艳丽已经醉了,她醉得无法坐稳,把身体趴在了桌上,伸手想再抓起一瓶酒,可是手刚碰到酒瓶,那瓶酒就被打翻在桌上,酒水“咕咕”地从瓶口涌出,流满了一桌,滴滴答答地又淌到了地上。马艳丽的衣袖几乎泡在了酒水里,湿了一大片。

    酒已经剩下最后一瓶了,只剩最后一瓶了。

    马艳丽眼光朦胧,兀自还在一个劲地喃喃地说着:“酒,酒,我要酒,我要酒。”

    我把剩下的最后那瓶酒塞到了马艳丽手里。她瞥了我一眼,咕哝了一声“谢谢”,一仰脖子把那瓶酒“咕噜咕噜”地又全部灌了下去。

    旁边又有几个好事之徒开始鼓掌叫起好来,甚至不乏几个宵小高呼道“再来一扎”。

    马艳丽那瓶酒刚刚喝完,正想挣扎着说些什么时,就见她突然神色紧张,皱紧双眉,咽喉咕噜噜地动了几下,摇摇晃晃地挣扎着站起身,一张嘴,“哇呀”一声,口中的酒、腹中的酒如突然爆裂的水管似的全部喷射了出来。

    我顾不得肮脏,急忙冲上前扶住马艳丽,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马艳丽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呆立了片刻,才接着我的话回道:“没事,别管我。来,我们再喝,再喝。”

    “艳丽,你不能再喝了,你醉了。”

    “醉了?谁说我醉了?你看我像醉了吗?酒不醉人,酒,怎么会让我醉了呢?”

    “你这个样子站都站不稳了,怎么不是醉了呢?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我还没有醉呢,谁说我要回去?”

    “艳丽,你尽在这里说些疯话,怎么没有醉。”

    “哈,我醉了吗?好吧,我醉了。你你呢?你醉了吗?”

    “我也快要醉了。”

    “快要醉了,就说明你还没有醉。这么好的时光,明月高悬,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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