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在我前面出现了岔口,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我还是得问小兰。

    小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向左,不是,应该向右,嗯,可能是向左吧。”

    “向左还是向右?小兰,你可不能弄错啊。”

    “向左?向右?”小兰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安和焦急,“我也不知道啦。这里这么暗,这么乱七八糟的,小兰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啦。”

    我心里有点暗暗憎恨,这个小兰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很快我又为我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懊悔,我不该对小兰这么想,无论是谁到了这些通风管道中,他所能看见的仅仅是前面一条狭窄黑暗的通道,所能听见的也仅仅是在管道中爬行的摩擦声,他怎么能正常地辨别方向呢?谁都做不到,即使是训练有素的肌肉男如果不是事先对管道的情况特别熟悉并且带着高精度的定位仪器,他到了这里也是一筹莫展。

    “怎么办?怎么办?”小兰的话语中带着一点哭泣的声音,她显然没有料到这里的情形这么复杂,但是这不能怨小兰,她还只是一个没有经过多少世事的小女孩。可是我也不幸犯了这样的错误,却是千不该万不该了。

    见小兰急得想哭,我急忙劝道:“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办法在哪里呢?

    我忽然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如果我们爬到通风口,让小兰看一下通风口下面房间里的情况,如果能知道这是什么房间的话,或许就能辨识大致的方位,就知道下一步该向哪个方向爬去了。只是这个方法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小兰要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我虽然对此颇有疑虑,但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我正要把这个方法告诉小兰时,忽然听到从左侧的通风管里又传来了那个啸声。声音仍然轻微,但在我耳中已是足够响亮。我立即决定,应该向左侧的管道爬去。

    我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决定几乎是听到那个啸声的一刹那间就做出的,不管它是对是错,这总是当前最好的方法了。而那声音似乎也在引导着我,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在前面牵引我似的,促使我不断地朝它响起的地方努力地爬过去。

    虽然弯曲的岔口很难爬行,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点点地挪,一点点地转,一点点地蹭,最终总能恰好通过。

    好在楼里的通风管道都是水平的,这样非常有利于爬行,如果稍有斜坡,整个钢板滑不溜手,却如何能在里面爬行。

    经过一段又一段的努力,我们终于在一处通风口旁停了下来。我悄悄地对身后的小兰说:“应该就是这下面的房间。”

    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房间,但是在我耳中那个啸声好像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虽然它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为何,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啸声和关押马艳丽的事情联系起来,认为啸声传出来的房间一定就是关押马艳丽的房间,而且几乎不自觉地相信事实一定就是这样。请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没有答案,如果非要说一个答案,我只能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小兰听到我的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她大概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来,为什么会说这个房间就是我们要找的房间,但基于对我的信任,小兰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在小兰心里,既然我说下面的房间就是我们要找的房间,那么这个房间就是我们要找的房间,至于其中的原因,比如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小兰自己也清楚她根本无需知道。虽然在平时我们以姐妹相称,实际上我们仍然是主仆关系,从这段时间我的了解中,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小兰总是立即接受,这或许是她从小就形成的思想:主人不会错,对主人的命令要绝对服从。

    当我告诉小兰下面的房间可能就是关押马艳丽的地方时,小兰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多说一个字。

    在这个重要的关头,不知是长时间的竭尽全力,还是心里的紧张慌乱,我早已汗流浃背,通风管道里留下了我一路爬过的汗水。小兰跟在我后面,可想她的艰难。

    我慢慢地挪到通风口,大气也不敢出。马艳丽就关在下面的房间里呐,而且那个啸声好像也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我的心砰砰乱跳,我不敢往下看,我不知道在下面的这个房间里会看到怎样一幅可怕的场景。

    我闭着眼睛轻轻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我在给自己打气,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必须有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勇敢起来吧!

    我终于睁开眼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通过通风口向房间里看去。

    房间里很暗,几乎没有一丝光线,但我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我能在黑暗中看得比别人更多,因此黑暗并不令我惊讶,也几乎不会让我有太多的恐惧。但当我睁大眼睛看着这间房间,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房间里竟然空无一物,不仅没有马艳丽,也没有任何家具,没有任何摆设,更没有什么能发出声音的怪物猛兽。但是,这间房间却又如此地与众不同,这间房间纯纯粹粹、彻彻底底地是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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