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总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那一身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一连两晚上,回城偷了不少火油,还偷了一辆拉粪车。

    叶玲真的不那般大哭了,在坟前轻轻抽泣着,香烛燃尽便与官泽返回瓜棚,虽不再昏睡,却痴傻般坐在棚外的石头上,也不说话,只是望向空中那密布的乌云,那云也不知有多厚,竟能完全遮住阳光,正值晌午却天色昏暗。

    官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准备着晚上的东西。

    张府,张二鹏每日撅着屁股,那孙郎中每天都来为张二鹏换药,本应早就愈合,可是这淫贼不知又犯了什么邪疯,这日丫鬟进来送饭,把丫鬟按倒要强行欺辱,岂料那丫鬟已是有夫之妇,见少爷如此,竟以死相逼。

    而张二鹏哪管那些,还要强上,结果那丫鬟一把抓住了张二鹏裤裆的玩意,用力一扯,把那已经块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张二鹏嚎啕大叫。引来两个狗腿子,一顿乱刀捅死了丫鬟,把尸体送回丫鬟家中,并告知其家人,这丫鬟偷盗府上金银,被发现后自刎,留下五十两银子当做丧葬费便逍遥而去。

    丫鬟家男人叫向鸿,在一家粮坊做工,一身的肉疙瘩,最近脸上总是喜笑颜开,逢人便说自己要当爹了。

    这天晌午,向鸿刚下工,嘻嘻哈哈的与几位苦力说着什么,突然跑来一男子,脸色难看,跑到向鸿身边低声言语几句便转身跑了。

    向鸿连上身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个干活时的短裤狂奔回家。

    此时家中已挂上白布,左邻右舍都在帮着忙乎,那丫鬟的尸体就被摆在正门口,身上的血还在流淌,此时平摆着尸身,已能看出那微隆起的小腹。

    “瑛子!!!!”向鸿一声凄惨呼唤,差点昏厥过去,问清状况后就提了把刀要去张府问个明白,被众多街坊死命拦下。

    向鸿嚎啕大哭,摸着妻子略微隆起的小腹,一尸两命,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老丈母娘已哭昏几次。

    夜,三更天,空中别说月了,就连星星也看不到,乌云遮空已一日,此时竟刮起风,也算得上是真正的月黑风高。

    城中安静之极,连狗都熟睡。

    唯独向鸿家火烛旺盛,向鸿满眼通红,穿了件黑衣裳,悄悄溜了出去。

    官泽蒙面,把叶玲用大麻袋套着,只留两个小孔让她看清外面,拉粪车上装着满满四大桶火油,一桶足有七八十斤重,那粪车的臭味掩盖了火油的气味。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张府。

    张府大宅占地有五十多米,四面外宅,套着里面几间内宅,一圈一人多高的院墙紧贴着外宅,虽不比一些官宅,但比起城中其他百姓的三两间小破屋,已算豪宅,在百桥镇是数一数二的大豪宅。

    官泽刚要动手,却发现一个黑影正抱着柴火摆放,也不知从那弄的柴火,一捆一捆摆放在张府院外,那院墙不高,一些大捆的柴火都超过院墙,那男子好似非常老练,蹑手蹑脚的摆着柴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把张府的院墙完全堆满,那黑影刚要点火,却发现没带火石,抓耳挠腮的在四处张望。

    官泽抽出早就燃起的火折子,喊道:“喂,借你一用。”

    那黑影吓了一跳,又看不清官泽是谁,没敢贸然行动,连扔在脚边的火折子都没敢捡。

    而官泽扔过火折子时,借着微弱的火光认出了是粮坊的大力士向鸿,叶玲家出事那天向鸿也来帮过忙,更是知道官泽与叶玲住在那瓜棚里,期间还有一次去送了些大米。

    “向大哥,我是官泽。”官泽推着粪车过去,摘下蒙面布。

    “官泽?你来干什么?”向鸿低声问。

    “你这又是干什么?”官泽指着那些柴火。

    “我媳妇被张二狗害死,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尸两命啊……”向鸿说着又落泪。

    “张二狗……你他娘的死到临头了,来,向大哥,帮我浇油。”官泽抱起一桶火油,往那柴火上泼去。

    “火油?”向鸿闻到了火油的刺鼻味,毫不犹豫的拿起一大桶开始往柴火上泼油。

    官泽又抱起一捆浇过油的稻草扔进院里,向鸿不笨,知道这张府还有个内宅,也抱起一些稻草往院里扔,这稻草也正是张府自家的稻草,堆在院外有一年了,早已干透,这一堆稻草最后一捆,沾着火油点燃,被扔进院里。

    外面一圈的柴火也被点燃,那火油助燃,大火冲天而起,官泽把剩下的一桶火油,连桶带油一起扔进院内。那内院竟传来轻微爆炸声,随着爆炸声还有惨烈的嚎叫响起。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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