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红马,绝尘而去。

    慕容在原地看得呆了,才命一旁随侍一同去追。

    前燕皇帝慕容俊知晓前秦政变的消息,准备了厚礼让身在前秦的他给新帝送去。他本不愿去,一来去了便暴露了他在前秦的事情,二来如此高调与秦交好,必然引起其他众国不满。更何况苻坚初才登基,谁知往后秦国会是什么模样,若是连苻生都不如呢?此时交好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相较而言,他更宁愿去追一个心仪的女子。更何况,能让他动心的女子,这世上本就不多。

    宫外,姚苌处,姚苌迎来两位姚家军昔日旧将,一人名曰薛赞,一人名曰权益,此二人,皆归顺苻坚,并跟随苻坚攻陷皇宫,是为如今的有功之臣。

    二人入见姚苌,抱拳示礼。

    姚苌邀他二人坐下,薛赞与权益念起从前,眼眶一热,顿时老泪纵横。

    “我二人在苻坚麾下时常常劝苻坚,说苻生残忍暴虐,弄得举国上下人心离散。言说有德者昌,无德者亡。神器业重,莫要让政权落到他人手中,希望他早作打算,行商汤、武王之事,以顺应天意民心。其实为的,就是入宫营救公子你啊!如今见公子无事,我二人……深感欣慰!”

    姚苌听着,问:“你们,投靠了苻坚?”

    薛赞与权益面面相觑,不知道姚苌怎么会突然问出这话。

    只见姚苌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怒道:“你们竟忘了是谁杀了我兄长,阻断了我们扶灵回乡的路么?”

    两人静默,许久,薛赞才说:“郎主息怒,老将军的话我们自是不敢忘。只是如今乱世,皆是以武为尊。苻坚虽击溃我等,但不可不说的是,其雅量瑰姿,质性过人,有治国之才。我等如今势单力薄,不如依附于他,逐渐壮大,再另行谋划,不然,在这乱世之中,连命都保不了,莫谈光复,更遑论从前。”

    姚苌以为有理,又气不过薛赞与权益背叛,于是道:“自古道不同不相与为谋,你俩走吧!只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说完起身,就要下逐客令。薛赞与权益对视一眼,道:“既如此,我等告退!还望公子保重。”说完,退出了屋子。

    薛赞所言不假,势单力薄是真,难道真的要依附苻坚逐渐壮大,再另谋他事?

    一边是弑兄之仇,一边是赤裸裸的困境。

    该如何决断,姚苌心下难以定夺。

    张三骑马一路到了集市,见此处草市热闹非凡,人气也足,心底也舒坦了些,只是众人见她打扮皆指指点点,绕道而行,让她心底莫名有些不爽。

    找了一家茶铺坐下,司茶的小厮皱着眉头来给她倒水,随后像躲避瘟疫似的急忙避开。她也不理会,只坐在桌前喝茶。

    只听邻座的客人在议论说:“我哪知道是个活人,还让莫老婆子讹了一顿。”

    另一人说:“人没打你算是手下留情。话说回来,你去哪儿捡来的女子要给人家配冥婚?”

    只听刚才开口的大汉道:“我沿着河走,原是想这河从宫里过,难说水涨起来会冲出些宫里的宝贝来,本打算拾些宝贝,没想到东西没拾到,倒是遇见了死人。想着晦气,又想到莫老婆子要给她儿子配冥婚,心说要不就把那女子捡回去,当做冥婚换给莫老婆子。谁曾料想竟是个活人!”

    另一人猥琐道:“你见到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没想着干点别的?”

    方才的大汉啐了一口,道:“呸,亏你说得出来,我可不好那一口!”

    原来是这人将自己配了冥婚,张三正欲起身发作,忽然面前坐了一人,说:“要怎么揍,你说,我来动手!”

    张三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自称慕容的男子。不愿假手于人,于是冲他摇摇头。

    只听邻座继续道:“据说新帝登基不久即将迎娶皇后。”

    “皇后?真的假的?”

    “皇城里传来的消息,还能有假?”

    “据说当今圣上是为了一女子打的天下,莫非就是即将迎娶的皇后?”

    “难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咱们圣上也是性情中人。”

    “话说回来,皇后是谁家女儿,有这样大的福分?”

    “据说姓苟,是太后自幼养在身边的侄女。咱们陛下与她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也在所难免。”

    “若真有情,何必现在才娶,只怕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又或许咱们陛下与常人不一样,非得是有了江山,万事无忧了才肯娶亲呢?”

    “难说!难说!”

    张三听着,心底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顺其自然的事情。更何况苟云等了他那么多年,也算守的云开。

    作为他们共同的朋友,她自是应该为他们开心才是,只是为何,她的心底会有些微泛的苦涩,说不清,道不明,舍不得,放不下。

    “你在想什么?”慕容问道。

    张三一仰头,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她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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