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慕,无需让司芳菲亲自跑一趟。

    “以前不这样!”司慕沉吟一瞬,最终肯定道,“她这次是有点奇怪。”

    “她心中怪我们。”顾轻舟笃定,“她对董铭的感情,并非我们看起来那样浅薄。也许,董铭自己都误会了她。”

    司慕转眸看着顾轻舟。

    这么一瞧,不免走了神,再难集中心思去考虑芳菲与董铭。

    “.......谁知道呢。”司慕最终道。

    两个人回到家中,顾轻舟兴致阑珊。

    司慕仍去军政府。

    顾轻舟提不起劲儿,小腹处一阵阵发冷,才知道是月事来了。

    上午还好好的,到了下午就疼得肝肠寸断。

    顾轻舟爬起来,忍痛给自己开了一副暖宫的药,让佣人去何氏百草堂抓药。

    “您没事吧?”女佣万嫂很担心,“要不要叫西医?”

    西医也治不了胞宫寒冷的痛,这病需得中药温养。

    “不用了,去抓药吧。”顾轻舟道。

    药方送过来,何梦德带着何微,他们父女俩亲自来了。

    何梦德还给顾轻舟把脉。

    “......的确是胞宫有寒。”何梦德道,“吃些暖宫的药。”

    顾轻舟点点头。

    何微陪着她,跟她说话。

    顾轻舟有气无力,道:“你们先回去吧,药铺离不开姑父,微微也要好好念书。”

    何微只得帮她掖了掖被角:“那我给你打电话,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顾轻舟颔首。

    吃了药,又添了床被子,顾轻舟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梦到了司行霈。

    他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手指还有雪茄的清冽。

    “......还疼吗?”他问。

    顾轻舟反手握住他的手:“冷,你上来陪我睡!”

    司行霈却微愣。

    旋即,他脱了军装,穿着短裤和衬衫,上了床。

    他胸膛像有火。

    顾轻舟靠过来,恨不能全部缩在他怀里。

    然而醒过来的时候,枕边空空的,被窝里有个毛绒温热的,是木兰。

    她怅然良久。

    她的生活早已面目全非,而她固执装作毫不知情。

    她把木兰拉出来。

    顾轻舟摇铃。

    女佣知晓她醒了,立马端了药进来。

    “......少帅回来过吗?”顾轻舟问女佣。

    方才那个梦,实在有点清晰,清晰到像是真的。

    司行霈不可能回来,那么司慕.......

    女佣笑道:“没有。”

    顾轻舟也笑了笑,松了口气。

    她没有再下楼。

    司慕当天很晚才回来。

    翌日早上,顾轻舟在楼上摇铃,让女佣把药和早饭一起端给她。

    结果,是司慕端了托盘进来。

    “.......好点了吗?”司慕走进来,眼神有点飘忽,没往顾轻舟脸上瞧。

    他很不自在般,又解释道,“佣人说你不舒服。”

    “没事,就是女人的小日子。”顾轻舟道,“胞宫有寒,所以疼起来很厉害,多喝些药就能好转,不算大病,更不算顽疾。”

    司慕抬眸,深邃的眉眼望着她:“是不是腊月在江水里浸泡了,还有前几天淋雨?”

    顾轻舟也不矫情:“应该是的。”

    司慕眼底闪过几分情绪。

    他的情绪莫名,似乎想要说什么。

    顾轻舟道:“我在江水里浸泡,你答应给我钱;我淋雨是为了收拾董铭,为自己报仇,董铭绑架的是我。都跟你没关系的。”

    就是说,跟司慕这个人没关系。

    司慕眼底的情绪,一丝丝慢慢流逝,逐渐归于寂静。

    “要照顾好自己,健康的事不能乱开玩笑。”司慕沉声道。

    顾轻舟点点头。

    司慕又道:“轻舟,虽然你把一切都撇清,虽然你的初衷只是为了自己,但你的确是帮了我很多。”

    顾轻舟一愣。

    她慢慢喝药。

    药有点苦,一点点沁入喉间。

    司慕继续道:“我仍记你的情,我知道是你帮了我!”

    顾轻舟放下碗,笑道:“突然这么煽情,你又要求我帮忙啦?”

    司慕却不言语。

    他低垂了头,略微沉默片刻,司慕抬头了:“轻舟,我不是个轻浮的人。”

    顾轻舟又一愣。

    这些话,为何要告诉她?

    顾轻舟穿着睡衣,身上批了件月白色小短袄,青墨色的头发撩在耳后,露出纤长的颈,以及小巧的侧颜。

    雨后初晴的阳光,带着泥土的芬芳,从窗帘后面照进来。

    屋子里充满了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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