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止步亭,搁放有三张蒲团,仙师可以在亭子里吐纳灵气。水井那边,不对外开放,希望你们谅解。”



    陈平安点头道:“我们记下了,不会越过止步亭,擅自去往老井。”



    刘夫人眯起那双天然春意的桃花眼眸,笑容真诚,柔声道:“将心心即是佛心。”



    李宝瓶好问道:“刘夫人,你们大门那边不是应该矗立有一堵影壁吗?”



    刘夫人叹了口气,不愿细说其内幕,含糊带过,“先前出了点小事情,影壁失去了月相异象,便干脆拆掉了。”



    四间屋子,李宝瓶和谢谢一间,李槐和陈平安,崔瀺和于禄,最后一间单独留给已经身为练气士的林守一。



    进入此地后,林守一真真切切感受到神清气爽,那种玄妙感觉,像是之前在大雨泥泞之赶路,每一步都要从泥泞拔出脚来,如今放晴之后,道路干燥不说,还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走在路的感觉,自然会觉得惬意轻松,仿佛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林守一便有些纳闷,隐于闹市的郡城之,竟然还有这么一块裨益修行的福地?



    可是一路行来,并无遇到任何其他的客人,按照刘夫人的说法,秋芦客栈的生意并不差,与之前他们偶然住过几次的城镇客栈,纷纷扰扰,热热闹闹,大不相同。



    陈平安在刘夫人离开后,先把背篓放在屋内,从背篓里拿出一只阴沉木盒,里头并排陈放着四根样式最为简单的玉簪子,其两支簪子是羊脂玉,温润细腻,还有碧玉和黑玉质地,连同盒子在内,一起花了陈平安一百两银子。



    在寻找秋芦客栈的途,它们路过一间玉石铺子,陈平安本打算只是进去随便看几眼,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好了,结果一眼看了它们,四支簪子安安静静躺在打开的木盒内,可亲可爱,让人心生欢喜。



    当陈平安听店铺主人说出那个令人咂舌的价格后,打定主意不多想什么,可是崔瀺数次暗示他一定要买下这盒子玉簪,最后干脆扬言若是陈平安不出手,他崔东山要买下了,陈平安一咬牙,便跟那家伙商量好,与住宿钱一样,先记在账。



    于是陈平安欠了白衣少年第一笔钱,一百两银子,不多,但绝对不算少。



    店主赠送了陈平安一柄玉匠专用的小刻刀,同时给少年解释了一下三种玉材的软硬异同,下刀应当轻重有别,陈平安一字不差默默记在心里。



    陈平安在绣花江渡船,齐先生赠送的碧玉簪子不翼而飞,他当时跟李宝瓶说过,以后有机会的话,自己会买一根簪子,刻那八个字。



    如今不过是从一根簪子变成了四根而已。



    李槐把小书箱放在墙脚根后,一个后仰倒在床,满脸陶醉道:“真是神仙住的地方啊,爹娘和姐他们没这个福气。”



    孩子记起一事,赶紧起身,蹲在墙角打开书箱后,一顿摸索,干脆将彩绘木偶和泥人儿在内的物件,全部挪出来放在脚边,李槐脑袋伸入空荡荡的书箱,然后猛然转头望向陈平安的背影,委屈道:“崔东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那颗银锭不见了!陈平安,咋办啊,我可以去讨要回来吗?”



    陈平安将木盒和刻刀都放在桌,然后开始怔怔出神,少年满脸严肃,如临大敌。



    听到李槐的抱怨后,陈平安转头笑道:“虫银如今是你的东西了,如果真的在他那里,你当然可以要回来。”



    李槐急匆匆跑出屋子,“我找崔东山算账去。”



    陈平安提醒道:“记得跟人好好说话。”



    陈平安去关门,坐回桌旁,双指捻起那柄狭小精致的玉工刻刀,默默感受着它的重量。



    他自己那根簪子应该雕刻什么,很简单,是之前遗失那根簪子,所刻的八个小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但是其余三支玉簪,他打算分别送给李宝瓶三人,作为将来到了大隋书院的离别赠礼。



    宝瓶。守一。槐荫。



    最后,使劲挠头的陈平安也只能想出这么三个说法,虽然一点也不雅致,可毕竟可以保证不会出错。



    林守一突然一把推开门,站在门外,怒气冲冲,“陈平安,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整整两千两银子,为了在这里住一晚?!”



    陈平安茫然转头,看着极为陌生的少年。



    林守一身旁,出现一个双手拢袖、笑容欠揍的白衣少年。



    林守一气得嘴唇颤抖,伸手指着陈平安,“两千两银子!你陈平安是郡守老爷的儿子,还是更了不起的皇亲国戚?”



    陈平安皱了皱眉头,轻轻放下刻刀,站起身,正要说话,林守一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李槐蹑手蹑脚溜进屋子,手里抓着那颗银锭,这个孩子根本不敢掺和这摊浑水,坐在床沿那边,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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