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拧了一下,放了手里的针线起身道:“我去请姑姑起来。老钱你亲自去接两位小姐去宴席室喝茶。”又和小丫头道:“将姑姑摆在桌子上信和账本笔墨纸砚都归拢收拾好。”

    小丫头应是,手脚麻利的将宴席室里的东西收拾好放在多宝阁下面的箱笼里。

    苏婉如打了个哈欠起来,洗脸梳头换衣服,咕哝道:“二位小姐可是贵人,怎么想起来了到这里来了。”是怕她在这里太寂寞,所以来给她找点麻烦?

    行了,认识就是缘分,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姑姑和两位小姐不常来往吧?”喜嬷嬷低声道:“不用担心,您现在身份不一样,她们就算和您不和,也不敢怎么样。”

    苏婉如笑着点头,和喜嬷嬷道:“我是托了二位嬷嬷的福,如今水涨船高啊,她们就算想见我,也得登门来拜见不是。如果敢和我吵嘴甚至动手,那我就更不用怕了,有二位嬷嬷在呢。”

    这二位她也不敢动啊,喜嬷嬷心里说着,面上却不好意思说不敢,道:“奴婢也是托着皇后娘娘的面子呢。姑姑太抬举奴婢了,不过您说的有一点是对的,她们不敢怎么样。”

    苏婉如点头应是去了宴席室,喜嬷嬷陪着一起进去。

    “吴小姐,李小姐。”苏婉如打量着罗汉床坐着的二位小姐,吴悠褪了青涩,面容上有了一些风韵,比以前也漂亮不少,李珺还是和以前那样,话不多,看人时目光有些沉,给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苏姑姑。”李珺和她微微点头,“有些事和问您,所以就冒昧来了,还请原谅。”

    苏婉如在桌边坐下来,她倒成了客人了,含笑道:“无妨,二小姐能来,蓬荜生辉呢。”

    吴悠撇了撇嘴,和喜嬷嬷道:“我们和苏姑姑说话,你们出去玩儿吧,不喊你们不要进来。”

    喜嬷嬷心头头直皱眉,下意识的朝苏婉如看去。

    “我和你说话你看她做什么,你才来一个月,难道就忘记了你主子是谁了。”吴悠拍了桌子,喜嬷嬷不敢得罪她,只得躬身行礼,抱歉的看了一眼苏婉如。

    “嬷嬷去歇着吧。”苏婉如道:“我陪二位小姐说话。”

    喜嬷嬷松了口气掀了帘子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吴悠喝了一口茶看着苏婉如,问道:“我问你,赵仲元真的死了?”

    果然是问赵衍的事。苏婉如看着对方,回道:“我不知道,但有人亲眼看见他跳崖了。镇南侯去找,并未找到尸体。”又道:“二位可是知道了什么?”

    吴悠想说什么,动了动嘴没有说出来。

    苏婉如就去看李珺,李珺垂着眼眸端着茶盅,似乎是努力克制着不想在她面前情绪外露出丑,可茶盅还是因为抖动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苏婉如,问道:“他是不是很难过?”

    “应该是。”苏婉如回道:“许多事他并不知情,难过和打击是肯定的。”

    李珺就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没有为他做点什么?他对你那么好,不顾身份,不顾闲言碎语的对你好,你就没有想过救他吗,看着他眼睁睁的死了?”

    “李小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苏婉如反问道。

    李珺很生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却依旧维持着平日里大家闺秀的姿态,她垂着眼帘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在你死后却是这样的态度,赵仲元,你泉下有知,是何感想呢。”

    “你那么清高的人,会去跳崖,跳崖摔的那么惨烈,面目全非,你怎么能容忍呢。”李珺讥诮一笑,放了茶盅起身看着苏婉如,目光冷冽,“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告辞了。”

    说着,拂袖而去。

    “李珺。”吴悠跟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苏婉如,凝眉道:“你够无情的,既然在成都府,圣上也不会知道,你救他一下又怎么了。”

    苏婉如好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别人的处境,不去想事情的后果,就这么任性的去断定别人的对错,小姑娘还是天真可爱啊,她一笑,道:“代我问夫人安好,我身份不便,就不去多行打扰了。”

    “知道了。”吴悠摔了帘子,跟着李珺走了,她上车时李珺已经盘腿坐在上面,抱着褥垫目光有些发直。

    吴悠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友,也跟着坐下来,好一会儿道:“我娘说,夫妻是靠缘分的,可能你和他此生无缘,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李珺凄凉一笑,道:“我只是替他难过而已,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值。”

    吴悠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清哪里不对,想了想,道:“她也要去和亲了,安南那种蛮子,她嫁过去活不过三年,也算为赵仲元报仇了。”

    “报仇?”李珺摇了摇头,道:“他大概还是会希望她过的好吧,真正喜欢一个人,哪怕得不到,也会忠心祝愿的。”

    吴悠就想到了韩江毅,她派人去打听,韩江毅还在应天,专心打理家里的庶务,没有虚名不用顾忌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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