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高云翔,云罗和董孝悌、秦二爷沿着林间小道,缓慢向山顶的宝山寺行去。

    董孝悌最是欢快,一路上笑语不断,一会儿跳到石头上,一会窜到树林里,不时拿出手机拍下四周的美景,顺便来几个帅气的自拍。

    秦二爷脸上也不时露出笑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幅虔诚的姿态。

    而云罗则不同,心情有些沉重。

    这条道路经过后世的修缮,已经与前世不是一个模样,但是路线并没有改变。前世师父带着自己下山行医、下山采药、天黑回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可惜师父人已不在!

    师父的教诲、批评、鼓励再也不可能听到!

    一路上到山顶的宝山寺,董孝悌忙着拍照,秦二爷买了香烛进了大殿,在一尊菩萨像前上香跪拜,嘴里不断说着感谢神明保佑儿子病好的话。

    云罗在寺内缓缓的边看边走,思潮起伏。寺院的格局没有多少变化,还保留着先前的大致模样,这里就是自己前世生活过的地方。

    前世随师父在这里习武、学法、研习医术,而如今,物是人非,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旅游景区,仅有几名僧人,似乎也没有多少佛性。

    走入一间侧厢房,前世,这是师父的睡房。自己正是在这里观摩师父的针灸铜人时被一群蒙面强盗杀死。

    云罗向旁边的立柱看去,立柱上有一个狭长的缝隙。记得当时无影神镖卢顶风的一支飞镖被自己躲开后**了立柱里,此时立柱上已无飞镖,只有飞镖射入留下的孔隙和强劲力道震出的裂纹。

    在立柱旁边的石墙上,几道沟壑显然经历过了许久的岁月,透着一股苍桑和狰狞。

    董孝悌这时跳进屋内,先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看着石墙上的沟壑,思索着道:“这几道沟给人的感觉好奇怪,看样子应该是先前住在这里的和尚留下的,不知道这几道沟藏有什么深意?”

    上完香的秦二爷也走了进来,说道:“曾听人说,这里曾经是一位高僧的睡房。高僧平日里收妖降魔,解救众生,他的这一行为惹怒了一头强大的妖怪。一天夜里,妖怪闯入寺里,想要加害高僧,结果被高僧发现。高僧与这妖怪大战三百回合,最终降伏了妖怪,墙上的痕迹就是妖怪爪子当时划过后留下来的。”

    “这世上还真有妖怪啊?”董孝悌有些不信,转头又问云罗,“云罗,你相信这个传说故事吗?”

    云罗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什么妖怪爪子留下来的痕迹,这是当时抢夺针炙铜人的一伙人中一个用刀高手留下的。

    想到那个用刀高手的刀法,云罗仍然有些后怕。那个人的刀法不但凌厉,而且刁钻狠毒,当时是先遭受了这种刀法的重创,然后才中了卢顶风致命的飞镖。

    转世以来,云罗想到了用飞镖的人是卢顶风,但是江湖上用刀的人实在太多,这个用刀的人是谁,云罗却想不出来。

    离开了前世师父的睡房,云罗又来到寺院后的一小间偏房,这是前世师父制药的地方。如今这里空空荡荡,前世师父用的磨药碾子、称药小称、煮药瓦罐已经不知去向,唯有被烟火薰黑的墙壁告诉世人,这里以前是一个生火的地方。

    秦二爷来宝山寺显然不止一次,已经算是半个向导了,此时介绍道:“这个房间,曾经是宝山寺的厨房,现在被闲置了。”

    或许后来这里作过厨房,但是前世这里绝对是制药房。

    云罗也不点破,仍然细细在屋里看着。忽然,目光一滞,紧紧盯着一处平整的墙壁。

    云罗清晰记得,这里原本有一个壁龛,是自己亲手开凿出来的。

    制药人往往十分辛苦,常常一身汗,一身灰。特别是在夏天,磨药的时候常常累的满头大汗,如果旁边再有几个煮药的炉子,烟薰火燎下,那种滋味更是不好受。

    云罗心疼师父,见他制药时常常满身灰尘、满头大汗都顾不上喝水擦汗,就突发奇想,在墙壁上开凿出了一个壁龛,放上一个水杯和一条手巾,方便师父随手取用。

    师父当初因为自己破坏了墙壁,还训斥了自己一顿,不过后来这个壁龛为师父提供了不少便利,也就没有被封住。

    现在怎么被封住了?

    云罗走了过去,用手指敲了敲,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里面是中空的。

    证明墙壁里那个小小的空间还在,但是为什么从外面封住了?如果真想封住,应该封死才对啊!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师父的遗物会不会还在里面?哪怕是一个水杯,一条毛巾对自己来说都十分重要。

    云罗心有所想,手掌凝聚力气,一掌向墙壁打去。

    轰隆!

    墙壁被击碎,出现了一个小洞。

    秦二爷和董孝悌吓了一跳,忙道:“云罗,你干吗?这可是文物,怎么能随便破坏?”

    云罗完全不顾他们所说,伸手将墙壁上碎砖扳下来,将洞口扩大。

    董孝悌急道:“云罗,你是不是疯了?我那个同学是看护文物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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