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既能减免赋税,又能填饱肚子,而且他入军两人不相见,也算少了个麻烦,“日后若想考取功名,也非不可能。”

    “珠表姐,你就不能救救我爹吗?他虽有错,毕竟也是你的长辈?”孙蓉面色凄苦。

    大郑氏一直低头站在女儿身侧,此时却突然跪下,“芸珠,是姑姑对不起你。姑姑求你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便救救你姑父,救救你表哥——”她又不住向芸珠磕头,芸珠早便不把她当姑姑了,却还是挪开步子,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大郑氏。

    不是同情,但也算不上幸灾乐祸。

    “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有将我当作你的家人?”芸珠没心思和她们再聊,“我就是有办法救孙轀也不会救。其一他害我再先,其二他是我丈夫的囚犯,嫁了人,我自然和我丈夫一心。”

    话说死了,磕头人也停了。

    “那木山呢?”大郑氏被孙蓉搀扶着起来,咬唇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变的怨恨,“他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又对你痴心一片。他是个读书人,哪里能做来许多辛苦的活?”

    “我早先便说过了,表哥若不想入奴籍便参军。即便是入了奴籍又如何,这西北达官贵人家里多少仆人不照样好好的活着。”大郑氏不领情她也不需要她领情,她本来就不打算帮她。

    祸不及妻儿,如孙蓉说的那样,孙木山毕竟是她亲表哥,也救过她。力所能及之处她会帮他。

    “贱人!”大郑氏却突然暴起,又立马伸着手朝芸珠脸上扑过去。这里守备森严,芸珠没想到她会动手,也压根没反应过来。

    她向后退了一步,却根本来不及,面前闪着寒意的指甲近在咫尺,她想毁了她的脸。孙蓉嘴张的合不上来,娘她疯了吗?

    几乎是脑子没敢上动作,还没想到应对的时候她就死死的在后头拖着她娘的腰,“娘,你做什么?”她是想死吗?瞧不见这里这么多官兵?

    万氏回了程氏的话,到这边刚好看到这一幕,将芸珠护在身后,又责令护卫包围起二人。

    大郑氏救不了丈夫,儿子也刚跟她吵过,什么都不在意了,浑浑噩噩,一片心如死灰,也不惧。孙蓉满面泪痕又恐惧的看着芸珠,“珠表姐,我娘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才失了理智,你原谅她这一回,我保证她以后再不会犯了!”她又跪着不住的磕头,又拉着大郑氏跪下。

    芸珠没被她抓到却还捂着脸,又看跪着的孙蓉。

    这表妹她半月前见过,还无忧无虑与她攀比首饰,如今眼角连细纹都生出来了,“之前孙家害我,孙轀明日被处死,这笔账算了了。表妹,你我从小也算一起长大,虽有过吵架的时候,但感情也在。我看在你的份上不与她计较,你日后看好她。”

    说罢便被万氏扶着进了府,原本围着孙家母女二人的护卫也一齐散开。

    大郑氏仍不说话,孙蓉捂着脸庞哭泣。她只哭了一小会儿便停了,如今爹救不了,只能救哥哥,便木着脸扶她回家。

    ——

    “不去!”孙木山大怒,“我一个文人为何要去舞枪弄棒?就因为他自己是个武夫就要弄的整个西北就要弃文从武吗?荒谬!”

    “可如今没办法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去当别人的奴才?”

    孙木山手垂着桌面,“不可能,肯定会有别的办法,怎么会只有从军这一条路?”

    她怎么会没有办法,孙木山最近与许多文人在一起写下诗词攻歼司徒空山,又如何不知道他现在地位。

    什么将军,他是一个霸道的抢占西北的土匪,说的难听些就是反贼!

    她是他的夫人,是要小心求他,说不定——

    她求他,她如何求他?想到这儿孙木山又突然无比愤恨恶心,猛锤了桌面,拳背隐隐作痛,“我要去找她。”

    “哥哥,她都已经嫁人了你再想她又有何用?”孙蓉恨铁不成钢,“如今家里就只靠你了,你不入军难不成真的想当人家的奴才吗?如表姐说的那样,你入军还算出路,真的成了奴籍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孙木山摇了摇头,突然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

    ——

    这几日风言风语闹的越发厉害,加上赵班每日带上一只队伍,天天在接上搜罗有无强壮的汉子不肯入军,便引得了无数文人掀开笔墨大战,司徒空山彻底成了他们嘴里的悍匪。

    司徒空山早已忍耐了许久,也暗自盯了许久。这次亲派赵班,直接查抄了几个窝*点,原本干旱的西北牢房这次久旱逢甘霖,直接就迎来了一百来名儒生。其中包括西北赫赫有名的几个大才子。

    他亲带了皮鞭,准备来会会这几个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孙木山挤在人堆里,又被压了出来。那些狱卒门说,但凡诗词传颂过千者直接处斩,过百着宫刑,过十者墨黥之刑。除了领头几个人,他们这些大都是无名之背,可若是墨黥之刑,他这辈子都算完了。

    “狱卒大哥,烦劳你高将军府里传话,我是那里夫人的表哥——不要给我施墨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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